还有……远在流放之地上的聂荣关，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成了败局！

所以他们要报仇。

所以她告诉聂敏月道：“这块人肉，是从你的身上抠下来的，对吗？”

慕云卿将那放着人肉的瓶子从怀中掏出。

小小的一个瓶子，却像承载了万千宇宙一般的沉重。

在聂敏月看到这个瓶子的时候，她下意识去抓了一下自己的左侧肩膀。

还不待聂敏月回过神来，慕云卿当机立断，一把扯碎她肩膀上的衣料。

可那光洁的皮肤上，却毫无半点瑕疵。

不是她！

那就只能是……

“聂荣关，聂荣关才是当年一起被困在镇北王府的那个人，是他！居然是他！”

镇北王生前告诉自己，这块人肉属于害死镇北王妃，同时也间接连累了宫赤君的人。

而那人肉上的刺青，又是代表着欧阳一族的图腾。

这些似是而非，看起来毫无关联，实则最终都要殊途同归的线索，在这一刻，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原来最早退场的那个人，才是最接近真相的见证者！

燕王妃让自己的儿子秘密潜入北境。

她的目的，是想让当年还很弱小的聂荣关救出她当时的夫君。

可宫赤君看破了一切。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搅入泥潭，却有着天生的聪慧。

即便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水下牢房，他依旧可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猜出这背后的真正控局者。

而当聂荣关出现，并且想要毒杀镇北王和镇北王妃的时候，宫赤君出了手，却也只救下了一人。

镇北王妃死了。

宫赤君连夜离开北境王府，这也间接让镇北王误以为，害死自己王妃的人，就是他！

九幽兄弟二人的恨意，也慢慢累积了起来。

但事实上，那些拿起武器，和成年人一样弑杀的孩子，却被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慕云卿再次甩脱聂敏月的纠缠。

她向后退了一步，呵呵的干笑了两声道：“聂荣关可没真的想为德妃报仇，他一心效忠于自己的母亲，他想燕王登基称帝，他想成为太子！”

这里的每一句话，从她紧咬的唇齿间迸出，穿过空气，化作利剑，最终深深扎入聂敏月正在慢慢重新组建的心脏上。

是的！的确就是聂荣关，聂荣关是最早知道自己身世的人。

就连聂敏月也一度被亲哥哥蒙在鼓里。

“欧阳一族只是那图腾的一部分，这个图腾，代表着的，是一个更加庞大且可怕的组织，而我们的母亲，就是这组织派出来的奸细。”

那尖锐到无法辨出性别的声音，如梦魇一般，再度萦绕在脑海中。

声音……主人……真相……

好像一切都看似残忍的、却又不可避免的串联在了一起。

图腾代表着这个组织。

欧阳一族也只是这个组织衍生出来的一部分。

“聂荣关身上有图腾，为何你的身上没有？”慕云卿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聂敏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哥哥被流放之前，只悄悄托人给我递了个消息，让我想尽办法，助燕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