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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开始逐渐适应自己的身体。

那突如其来的力量，突如其来的敏捷，突如其来的内力。君痕月曾经传授过的内力吐纳运转之法让他一点一点找到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激烈的战斗由让这个过程加速、让程度加深。甚至不仅仅是双腿，当内力流转之时，手上的疼痛被掩盖了麻痹了——而没有了疼痛的束缚，双手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灵活，哪怕是并没有足够奇巧的招式相配合，可只要是能够看穿对手的招式，就可以提前做出动作，先机既占，燕鸿志逐渐缚手缚脚起来。

燕鸿志皱着眉头。有鲜红刺鼻的液体溅出，落在他的额间。燕鸿志的心里头更加烦闷。他自以为修行够久能力够强，但现在竟然被一个刚刚中了毒右手又受了伤的人逼入这种境地。跟可怕的是这个少年似乎并不劳累甚至愈战愈勇，燕鸿志觉得自己逐渐落入下风甚至会败在陆离的手上。

陆离也感受到了。他下手稍微放松，嘴上说道：“燕鸿志，你我并无深仇大恨，又何必你死我活呢？”

燕鸿志心想你是不是傻，在这个岛上的人谁又是有深仇大恨呢？但要争取那个唯一的生机，就不得不自相残杀。修罗场什么的……自从选择了刺客这条路，人生不就已经在修罗场了吗？

但燕鸿志还是放缓了身形，右手的斧头垂下，象征性地向右边躲避陆离的攻势，问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这场考核到底意味着什么啊？”

“我知道。”陆离只是跟在燕鸿志的身边，也不再发动进攻：“可是我不想遵从那个规则。”

“你想怎样？”

“我还没想好。”

“……”

这是白痴吗？

“可一定有办法的。”陆离咬着牙，“不需要流血和死亡的办法……”

他想到了倒在自己面前的徐岩，痛苦和悔恨在刹那间占据自己的心脏。他又想到还在这座岛上的墨霞与秋寒，他无法忍受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燕鸿志的心微微一动，脚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