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梅竹马 2(2 / 2)

相思的味道 一鸣 2919 字 6个月前

又是一个周六的下午。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轻轻地洒在桌面上,给这个清寂的小屋平添了几分温馨和生机。

“有人吗?打字。”

又是那熟悉的声音,淡灰色的西服,宽边的墨镜。

“请进。”我微笑着说。

这时,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枝火红的玫瑰。他把它轻轻地放在茶桌上,像是呵护着一颗年轻的心。

“文件名?”

“第2封情书。”他很坦然地回答。

我预感到他会用这个文件名的,但还是无法同平日一样那么气定神闲。

我理了理有些乱了的思绪,稳稳地敲打起键盘:

你现在还好吗?上次见到你仍旧是那么美丽。黑黑的头发轻轻地泻落在肩上,朗朗的眼睛,似水的衣衫,盈盈地向我走来。还记得9年前你舞台表演时演唱的那曲《东方之珠》吗?“东方之珠,我的爱人……”你就是我的东方之珠。我将用一生的柔情,开启你尘封的记忆。愿你心随所想,事成所望。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了桌面上那枝玫瑰上,它真美。

“这次我决不会忘掉,你放心吧。”

我再一次被他的话语逗笑了。

“欢迎再来。”

“下周六。一定。”

时光如落花般纷纷飘逝。那位戴墨镜的青年每周六都如期而至,一转眼,已经来了8次,完成了他的第8封情书。每一封信都那么短,却又那么情真意切。

现在,我隐约地感到有些嫉妒那位不知名的女孩了。不管她是谁,能同如此爱她的青年相伴永远也就此生无悔了。多美多好的一对伴侣,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幸福的。然而,属于我的那份情感的天空究竟在哪里?

我天生是一个腼腆的女孩。虽然我能够在众目睽睽的舞台上尽情歌唱,能够和女伴大声说笑,甚至同她们开某一男生的玩笑,但我并不怎么单独同男生说话。一旦我发现只有自己一个女生站在男生堆里,便会找一个合适的理由马上逃开。

记得那还是上初一的时候。一个清晨的早晨,我意外地发现书包里放着一个装帧很美的信封,上面用很秀气的字写着我的名字。我惴惴地撕开。里面竟是两粒红豆!便连忙做贼似的把信塞进书包,心怦怦地跳个不停。远处的他默默的看着我,灼灼的目光烤得我浑身不自在。

他是一个少言寡语的男孩,又瘦又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在他身上我几乎找不到任何令人满意的优点,更谈不上感情了。

晚上,我壮着胆约他出去,讷讷地告诉他“我……还小。”看到他有些沮丧,便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如释重负的跑开,耳畔只传来他的呼喊:“我会等的。我发誓。”那夜,瑟瑟的风和萧萧的雪成为天地间唯一的风景。

后来,我患了重感冒住进了医院。痊愈归校后才得知,他由于家庭搬迁,初一上半学期还没读完就转学了。腼腆的他没给任何人留下通讯地址,从此我们就再也没有见面。

现在回想起来,感到既美好,又可笑。如今我脑海里甚至连他的相貌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他瘦小的身躯,灼热的目光。偶尔在记忆深处把此事翻出,当成孩童时一种爱的游戏,慢慢回味,也别有一番情趣。

时已深秋。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浓黑的云低低地压下来,令人喘不过气来。一种莫名的失望涌上心头。

大街上,人们纷纷撑起了雨伞,行色匆匆。啊,玫瑰!一把花伞下有一枝火红的玫瑰!我眼睛一亮。是他,他的第9封情书来了。

“啊,好大的雨。”

“快进,‘情书天使’。”我上次同他开玩笑已经这么称呼他了。“你的第10封情书出炉了吧?”声音略显激动。

他笑了。“错了。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是第10封。”他看出了我的不解,接着说:“我对‘9’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的许多成功细细想来都与9有关。我希望爱情也是如此。所以……”他顿了一顿,“我不敢写。我要把第9封情书当做最美好的礼物献给她,让她真正知道我的真情,使我们永久相伴。”

他简直是一位诗人。我微笑地望着他,不禁一阵心动。

怀着一种崇高,我稳稳地坐下,打下了他的第“10”封情书:

你是我的唯一。

我还从未说过我爱你。今天,就让我说一声我爱你。

“她真幸福,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这……”

我觉得有些冒失了。

他第一次缓缓地摘下那令人百般琢磨的墨镜,露出灼热的目光,似曾相识。

“她在初中时的一篇获奖作文上,用了‘辛尉’的笔名。我是永健。”他狡黠地一笑,抓起伞,逃似地走了。

我足足愣了一分钟,心中默念着:“辛尉永健永健辛尉……”

是他!?那灼热的目光,那个风雪之夜,那个发誓要等我的男孩──永健!他真的在等,等了整整9年!

我激动地一股脑儿把永健写的情书全调出来,细细品读着爱情的甘甜。

那“第9封情书”是什么?我没有答案。但永健说它是最美好的礼物。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金色的阳光动情地洒在桌面上,永健未带走的那枝火红的玫瑰熠熠地闪着艳丽的光泽。

心灵对语

我努力想为你提供一种成熟的呵护与宽容,但一直笨手笨脚。你那种特别的东西,又让我在走近你的过程中,又特别没有分寸感,一下子太远,一下子又太近。

每一次给你打电话,在放下话筒的那一瞬间,时常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刚才还贴近耳畔的声音一下子飘得那么遥远,仿佛这话筒只要轻轻放下,这一辈子彼此之间的关系就会一刀两断,一起走过的所有痕迹,都会像蛛丝一样,被轻轻抹去。那一夜——就是我被拒绝之夜——这种感觉特别强烈。但并没有愤怒,或者其他什么偏激的情绪,你肯定会想像不到放下话筒之后我竟会心如止水。虽然后来偶尔想起,总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伤。我想也许我不该打这个电话,可还是打了;就像我一向都很明白待你,是应该倾听,而不是倾诉可还是忍不住和你说了我的过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从在你生活的边缘之外行走开始,好多时候你都让我手足无措。能让我手足无措的女孩不多,但你绝对算是一个。因为每次(见到你或读到你的信),你都让我不知如何待你才好。

从理论上来说,我应该从容地看待你,来了就是来了,走了就是走了,就像她们说的,你是一株幽谷里的百合,有些许清冷,有些许淡漠,那;种绝美,只有静静地看待,你才能更坚韧地生长。所以应该以一种怜爱的心情看你,简单、自然、亲切,没有太多好复杂的内容,只有静静地等待,等待你慢慢舒展生命的内容,这一种阿护,这一种宽容,是我应该做也想做但一直都没能做到的。

事实上你的气质之中,时不时透出一种很特别的东西,让我不能从容地待你。我的心太年轻,太年轻的心没有足够的成熟,来为你温柔的成长提供足够的呵护与宽容;而且对它来说,是一种特别的东西,仍然是一种无法拒绝的****,它时常让我产生一种想走得离你更近的深邃的渴望,而不管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我没法像对别的女孩那样,怀着一颗平常心待你。

因此我一直是在这两者之间走着钢丝绳。我不知道我能够走多久?又能走多远?到底哪一种距离才适合你我?甚至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做。我努力想为你提供一种成熟的呵护与宽容,但一直笨手笨脚。你那种特别的东西,又让我在走近你的过程中,又特别没有分寸感;一下子太远,一下子又太近。也许这可以解释之前之后某些连我自己都没法言喻的行为。为此我必须要你给我一段时间。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必须有一段时间,才能学会从容地与对方相处。没有谁能在最初的日子里,就能确定自己在对方的生活里究竟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只有在不断地走近、疏离、又走近的过程中反反复复地调整,才可能寻找到一种彼此都适合的距离。这需要两个人的努力。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你说是吗?

总觉得应该学会珍惜。即使注定了只能同行一段路程,我也要努力把它做好。以便将来偶尔想起,仍然会感觉到那种温馨。想想认识真好,有过那些日子真好,一起走过的感觉真好,这样真的很好。

经历了生活中精神和情感的某些挫折,当一个人又复活了,重新走向情感和精神之路时,她会很容易翻出被压抑的愤怒,以及随之而来的悲伤、痛苦等情感。克服这些障碍,不仅需要我,也需要你的努力。

再提笔给你写信,恍若已隔了许多时光,怎么也续不上似的,这其中,不知发生了什么。

昏昏沉沉地走过整整两个月,然后总算可以坐下来静静地整理自己。于是将所有你的信重读了一遍。这次,读得很平静。如果说以前看你的信更多的是种不安、惶恐和心绪芜杂的激动,那么这次更多的是种感动,为你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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