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音自然知道在这个时空里，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我知道，我这不是只和你闲聊的嘛，跟别人，我也懒得讲这些呀。”

两个人坐在包厢里，或许是空调的缘故，方依开始觉得身体发冷。

她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然后又不自觉的将视线转移到厕所的方向。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方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这不到半个小时的闲聊时间里，她的脸上竟然失去了血色。

林凡音看着昏暗灯光下的方依，只觉得那张惨白的脸看上去有些瘆人。

“行吧，反正也快到时了，打道回府吧。”

她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就拿上包，起身准备离开这间包厢。

离开前，在关门的那一瞬间，林凡音又瞟了一眼厕所的方向。

方依一直跟在林凡音身边，却又不时地回头看着。

林凡音又拍了拍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放心吧，没鬼呢，不会追上你的。”

方依打了一下林凡音，“这种气氛下，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吧？再说我怕我晚上就真的睡不着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啊？”

林凡音触碰到方依的手背，下意识地就缩回了自己的手。

当到了前台，方依才放松了不少。

林凡音退了房间，和方依朝着大门口走去。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礼仪小姐们恭送着二位离开。

直到离开了这座富丽堂皇的会所后，走在大街上，方依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她整个人彻底放松道：“虽然外面的空气都是汽车尾气，但至少有-人-气。”

林凡音不以为意道：“你还在想那事呢？”

方依道：“我可不像你，听过就忘，今天晚上，我只怕是要睡不着觉了，怪吓人的。”

“那是你的头脑在作祟，停止想象，好睡大觉。”

踏着月色，她们一边走一边聊着。

方依围绕着林凡音而走，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的。

“有时候我真的好奇，你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感觉这么的……”

她词穷地挠起了脑袋来。

“这么的什么？”

林凡音问道。

方依想了想，继续说道：“冷血，没错，冷血。”

林凡音沉默了一会，方依的话让她内心怔了一下。

“我怎么冷血了？我还无偿献血过呢！”

林凡音为自己申辩着。

方依伸出了一根食指，在林凡音面前摇晃着，“No，No，No，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是什么意思？”

“啧，怎么说呢，就是……你好像和一年前完全判若两人，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就总感觉你身上、言语上，会散发出一种冷酷感来。”

林凡音自嘲道：“你说得好像我是一条变色龙。”

“我说的是真的。一年前，你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