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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知道因为十六夜千纱的身份，就算别人开口，罗修也不会说，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苏湘瞳扑哧笑了出来，“我又不傻，你肯定不会告诉我啊。但我自己找到，你看我找得这么辛苦，还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总不好意思把我赶回去吧。这边又远，路又黑，我跟你一起回去，就可以名正言顺挨得近一点了啊。”

“之前你还跟我有意识保持距离呢，现在改主意了？”

“没有，我是女孩子，肯定要矜持一点才行。但，这边路这么黑，还这么偏僻，我因为害怕靠你近一点，就不会显得不矜持了，皆大欢喜，你说对不对？”

罗修笑了起来，“这种小心机不能说出来的吧？”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这么想的，当然也敢这么说。”她微笑着和他并到更近的位置，随着走路的微微摇晃，两人的肩头不时轻触一下，“我是什么样子，就希望你喜欢上我什么样子，不然，一直装也太累了。”

和苏湘瞳聊天，总是能让罗修的心情不自觉就轻松起来，这大概也是她的魅力之一吧。

“其实你要是直接告诉我你已经猜出了十六夜的身份，我应该就不会瞒着你了。找这么个地方，主要还是怕十六夜的卫士身份曝光。基地那边啰里吧嗦烦得要命，我俩都不想找麻烦。”

“我会保密的。”苏湘瞳悠然道，“不过就算我觉得能问出来，我也更愿意自己找。找到人的结果，和我带着期待寻找的过程，对我来说都挺重要。”

“呃……各个地方找来找去有什么重要的？不是白浪费时间吗？”

她摇摇头，“才不是。那不光是寻找你的过程，也是我确认自己心意的过程。我是对自己很诚实的人，我觉得喜欢你，那就要确定我到底喜欢多少，到什么程度。我独自一个人漫步在这样的地方，周围很安静，我只有一个模糊的方向，那个方向上可能有你在，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偏僻，还很危险。可我还是愿意去，这种意愿有多强烈，我就有多喜欢你。所以，这个过程很重要。”

“你的告白方式真奇特。”罗修脸有点红，但心里跟被混着蜜的老酒浇了似的，甜美欲醉。

有哪个少年，能在静谧的夜色中，在皎洁的月光下，抵抗住这种美丽水乡少女轻声细语陈诉的情意呢？

苏湘瞳又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告白。告白的话，我应该会选一个比较特殊的，会让你记住一辈子的好时机，大声让见证者一起知道我的心意，而且，我决心告白的话，肯定不会用喜欢这么暧昧的词汇了。对我来说，只有爱才值得那样做。”

“我看来暂时还不够资格咯。”罗修没奢望那么多，他左拥右抱满世界撩醋自强化，哪儿好意思找女孩索爱，就随口笑道，准备带过这个话题。

苏湘瞳抿唇微笑，想了一会儿，轻声道：“应该算是我的问题吧，你已经很有魅力了。”

“可我很花，在有些女生心里，这一条可以直接判死刑了。”

“那些女生可不会来这儿找你。我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有两个女孩子交替在你宿舍过夜。”

“算是我保卫世界的奖励吗？”

她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像水乡河中倒映的月，“铃音和樱是把自己当作奖励送给你的吗？”

“我不知道。”罗修诚实地说，“我很少仔细想这些，就算是奖励，我也乐意笑纳。”

“那，我不是。”她用比较认真的口吻说，“我感激你的部分，已经用帮你的忙支付过了。如果有一天我也在你的宿舍，希望你千万不要把我当成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