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道：“你是我的人生！”

龚羽道：“薛云，若是有一天，当你发现我离开了你，你还会前进吗？”

薛云笑道：“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

龚羽松开抓紧薛云衣服的双手，用力拧了拧薛云的后背，可薛云是炼体师，龚羽根本就拧不疼薛云。

薛云低下头，望着将侧脸贴紧在自己胸膛之上的龚羽，笑道：“你干什么？”

龚羽道：“没干什么，我说的离开，只是一种假设，若是我离开了你，你还会继续前进吗？薛云，回答我。”

薛云不假思索道：“会！”

“可是~”薛云皱着眉，不解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会离开我吗？又会因为什么离开我呢？”

龚羽笑道：“我不会离开你，只是好奇而已，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人生吗？我想看看没有人生的你，究竟是什么样子，所以才会如此问。”

说完，龚羽便抬起脚，朝薛云的腿上来了一脚，不满道：“看来，我也不是很重要嘛！失去了我，你跟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薛云将放在龚羽后背和头上的手放到龚羽的双肩上，而后，薛云微微用力，推开龚羽。

推开龚羽后，薛云便将双手移到龚羽的双颊上，他捧着龚羽的脸，让龚羽的脸正对着自己的脸庞，而后，他将脸庞稍稍移下，将额头靠在龚羽的额头上。

“我说过，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若是有人想要让你离开我，我定当将此人碎尸万段，以此昭告九州之人，杀一儆百。”

龚羽上前一小步，扑到薛云怀中，继续将侧脸放在薛云的胸膛上，她轻声道：“我是说如果，这是一种假设，并不是

现实。”

“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若是我离开，你会如现在这般前进吗？”

薛云轻声道：“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龚羽道：“万事皆有可能，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可能的事，回答我。”

薛云道：“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龚羽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薛云道：“这就是我的答案，是我唯一的答案，在我这里，你只能得到这个答案。”

离开自己，薛云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龚羽明白，可龚羽却不希望薛云因痛苦而颓废，他希望薛云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继续向前。

失去龚羽，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薛云明白，可薛云却绝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他绝不会允许任何让龚羽离开他，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月明星繁，明亮夜空之下，海角尽头，薛无涯和陈定并肩而立。

薛无涯抬头，望着天上明月，神情苦涩到极致：“明日就是九州盛会的比赛日了！”

“对啊！”陈定点点头，而后，他亦抬起头，望着天穹上的明月，苦涩笑道：“明日就是九州盛会的比赛日了。”

“今夜，是她和薛云安稳相处的最后一夜，她应该有很多话想要对薛云说吧！”

“明夜，是她和薛云的最后一夜，至此之后，此世间再无薛云，亦再无龚羽。”

薛无涯浑浊的双目内泪光闪烁，而后，他闭上双眼，幽幽道：“世间难两全，但我想问，真的必须如此吗？”

陈定道：“万般因果，其实早已注定，自他降生的一刻起，人生便定格，无法改变。”

“这是他的命，同时，这也是龚羽的命，命数已定，除非成神，否则绝无改变之可能，可无论是他，还是龚羽，都终究只是人，而非神。”

“很快，他就会发现，我所言的一切，都是未来，很快，他就会发现，我所言的一切都是事实，很快，他就会被命运击倒。”

“得到后失去，会比从未得到要痛苦千万倍，点亮生命的灯火一盏盏熄灭，他的人生，会比之前黑暗千万倍，永无止境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和光芒。”

“你知道他曾经有多么渴望光明吗？你知道他曾经有多么渴望成为现在的自己吗？”

“他渴望光明，他的人生被光明点亮，他渴望成为现在的自己，他成为了现在的自己，当这一切不复存在，他还能如此刻这般前进吗？”

“此刻，他的心还在跳动，他的热血还在沸腾，之后，他的心会死，热血亦会化为铁血。”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亦是一个很通俗易懂的道理，想要得到，就必须失去。”

薛无涯道：“你从未问过他的感受，你岂知他是否愿意得到？又是否愿意失去？这只是你一人的决定罢了！”

陈定道：“对！我的确从未问过他的感受，他想要得到或是失去我不管，也没有兴趣管，我只管我自己是否能够得到。”

“人，都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活，但我很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想为自己而活，我不管他是否愿意得到，我只知道我很希望得到，你也很希望得到。”

“只要按照我的规划一步步走向未来，在这末世之中，无论是你，还是我，亦或是九州所有的极致半神，都会鱼跃龙门，成为至高无上的真神。”

“牺牲他一人，成就整个九州，这无疑是最正确的道路，亦是最完美的剧本。”

“你想要成神，就必须按照我的规划去做，只要走错一步，不仅仅只是你，整个九州都会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