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边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崩溃……

不动法身在坠落中，又结结实实挨了一顿乱拳后，彻底走向瓦解。

那团‘常寂光’也失效了，芦名的真身，在零散金光的笼罩下，落在地上，保持着盘膝入定的身姿，那些溅射的石子划过他苍老的皮肤，留下一道道伤口，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伤口中，竟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林羽背生幻翼，从真数千手头顶跃下，低空悬浮，望着芦名：“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我见过你的女婿柱间，他身中和你一样的瞳术……”

芦名神色超乎寻常地平静：“老僧先前说了吧，早在许多年前，就抛却了这副皮囊，你看不见血，是因为血，早已流尽了……”

林羽严峻道：“没有血液，生命活动就无法进行，换言之，生命就无法维持下去！”

芦名却道：“我的身体的确已经死了，但我却用漩涡一族的禁术，将灵魂强行禁锢在身体中，原本这只是苟延残喘的举动，但我却奇迹般地复活了。”

“当我从墓地中爬出时，涡潮隐村已化作一片废墟，族人们皆死于战乱，侥幸活下来的，也分散于各处……”

林羽问道：“那为何不去木叶，找你的女儿呢？至少她还活着啊。”

芦名说道：“硬要说的话，是没脸见她吧，身为一族之长，当年作主把她嫁到异乡，却没能守护住她的故乡……”

“……”林羽沉默。

芦名继而道：“且我虽侥幸苟活，生命却是透支状态，落魄地游荡等死，路过一座寺院时，听到僧人诵经，便找到寄托，剃度出家，吃斋念佛，这一念，就是五十个年头……”

“那时我才知，当年六道仙人创立忍宗，其理念，并非寄托于制造战端的忍术，而是蕴藏于诸多传世精典，我参悟精典，灵魂渐渐超脱于肉身，阳封印也经年累月地储蓄着……一丝命吊到了现在，其实就早有些疲惫了呢。”

说到此，芦名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关于你的事，我早有耳闻……既然你能让小女水户认可，并且将‘阳封印’留在你的额上，说明你做的事情，不说造福苍生，至少对后世有益！”

林羽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何……”

芦名道：“若你今日没有出现在这里，再过三个年头，我大概就要寿终正寝了吧……”

林羽知道，芦名肯定没几年活头了……不然，角都和飞段当年闯火之寺，遇见的不是地陆，而是芦名，那就是另一番结局了。

“此番和你交手，也只是想亲眼确认一番，你有没有‘成为六道’的潜质！说起漩涡一族，世人都道，漩涡是千手的远亲，但实际上……说千手是漩涡的远亲，才更为恰当！”

“!”林羽一惊，他意识到一件事：几乎所有漩涡一族成员，查克拉量和生命力都十分庞大。但千手一族，除柱间和扉间兄弟外，并无明显力量过分超群者！

芦名道：“从血脉上，漩涡更加接近阿修罗！所以，其转生者，几乎都在漩涡一族中产生，但千手近代突然涌现出柱间这个异类，他以凌驾漩涡的力量，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阿修罗转生者。”

“但即便是柱间，在体质上，都没能达到当年阿修罗巅峰的层次，因为他缺少了漩涡一脉的‘涡之力’！”

“涡之力？”

“一种可以调剂阴阳的平衡之力，柱间的体质阳刚有余，而阴柔不足，就算得益于水户，得到了些许弥补，还是所有不足，老实告诉你吧，就算柱间不死于那瞳术，他都不会太过长寿……拥有他力量的你，也一样！”

轰！

这番话，如一记雷，劈在林羽身上！

“但若你能获得‘涡’之力，就另当别论了，你将彻底脱胎换骨，哪怕不成为十尾的人柱力，你都是与六道相近的，存在……”

留下这最后的话语，漩涡芦名，不，空海神僧，圆寂了！

幻翼解除，林羽落地，握着拳头，他意识到一件让他浑身战栗的事实：“怪不得，当年的带土还有斑，获得十尾的力量后，才敢称接近六道，但六道仙人……在没有成为十尾人柱力的时候，就已经强到逆天了！”

“涡之力吗……”

林羽对着芦名法身，恭敬一拜后，将之用灵柩收殓，郑重收起，转头望着火之国大名逃跑的方向：“不管什么力量，事情都要一件件做，都要有始有终……该去将这次出来的目的，进行一个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