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涛把球抱在怀里，温柔地将球上沾的水渍、草屑抹干净，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温柔地把球放在裁判指定的地方，然后后退，和皮尔洛并肩站在一起，“安德烈亚，这个球怎么罚？”程涛没有扭头看向皮尔洛，只是很正式地叫着他的名字，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人墙以及人墙后的球门，向对方征求意见。

刚才那次看似机会更好的任意球没有罚进，反而让对方士气大振，扳回一个让球队陷入被动局面的进球，皮尔洛有心利用这次机会给自己找回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是听到程涛略显严肃的话声，让他不禁心中一颤，对方平日在比赛中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管什么被动的局面还有粗野的犯规，都不会阻止这个中国小子露出他脸颊上独特的小酒窝，现在酒窝没有了，从侧面看，只能看见他绷得紧紧的脸。

“这次你来！我感觉你比我更有感觉！”有些绕嘴的话，但是程涛明白对方的意思，微微点点头，自从皮尔洛来球队，任意球主罚第一人选，变成了意大利人。但自己也从未放松过对任意球的训练，他知道，总有一天，他的脚法会成为决定比赛的关键。而现在就是这个时候，他要像对面那个光头小子一样，用自己的表现，带着球队逆转局面，他们才将是最后的胜利者。

后退了两步，看了看正从人墙边猫出来半蹲着身子测量射门角度的邹玉杰，程涛心里一动，用中国话向对方喊道，“邹公子，还记得校园联赛里被我绝杀的那次任意球吗？我还要那么踢！朝右边上角踢！”

这句话让邹玉杰一愣，自己其他的队友都没听懂，自然没有什么反应，但自己记忆深刻，就是那个任意球，让自己的那些解放中学的队友不得不告别足球生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重要大赛。当时郁闷的心情好像又一次回忆起来，他不禁伸直手臂，用食指朝程涛勾了勾，大声回应，“那你就过来呀！”

嘿嘿一笑，程涛不再逗对方，他的浑身已经放松，感觉良好，按照习惯扭动几下脖子，转转脚腕，这让邹玉杰感觉十分熟悉，上次这家伙就是这么活动后，把球打进自己的球门。这时，程涛的世界里已经一片寂静，眼前只有宽大的球门，裁判的哨声就像电影里慢动作播放，缓缓地在耳边响起，他没有过多助跑，就两步，脚弓将球搓起，足球快速而且绚丽，划着大大的弧线直飞球门右上角，邹玉杰虽然全力把身子弹跳出来，伸直了手臂，指尖似乎都要触到飞过来的足球，但还是力有未逮，刷的一下，足球已经坠入网窝，一个无可挑剔的香蕉球，攻破了沙尔克04的球门，3:1，程涛扼住了命运的喉咙，让比赛的局面又一次得到逆转。

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后悔叹息的时间，沙尔克04的球员马上就从球网里捞出足球，快速跑向中圈，对方能在最后时刻打入进球，那么他们也能。看到对手这样，摩纳哥的球员也纷纷放弃了庆祝，重新投入到比赛。

现在防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几乎所有沙尔克04的球员都压上，要在最后几分钟里上演奇迹，而阿萨莫阿一记远射，被吉韦伸脚挡出底线，他们似乎看到最后一个机会，所有的球员都站在禁区附近，等待着桑德罚球，甚至邹玉杰也从球门里跑出来，想利用身高，给对手制造麻烦。不过，高高罚出的球，让门将罗马腾空跳起，牢牢地抓在手中，跟着一个大脚开向前场孤零零一个人的久利，球还没落地，全场比赛的哨声就响起，一场跌宕起伏的比赛，宣告摩纳哥进军联盟杯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