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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知非睁开眼睛，喉腔本能的发出疑惑的声响。头顶是白的刺目的射灯，身躯上不断传来的熟悉的微微酸麻感让他立刻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肌体恢复液吗？自己上一次泡这玩意是什么时候来着。 在一年地狱般的训练里面，无数次的受伤和肌肉疲劳，让他大半的夜晚都是睡在这东西里面的，不过自从离开那个被名叫为黄泉的地方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泡过这种东西了呢。

伸手推开头顶的半透明的罩子，翠绿色的半透明液体从下方的孔洞中被吸走，一点都没有在那赤裸的身躯上有所残留。一块一块肌肉如同钢丝拉成一般，匀称而修长的身躯坐在半圆形的容器中，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总是脸色苍白的他会拥有如此健美的身材。

“额……”翻身而起的动作换来一声低声的呻吟，下意识的谢知非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看到在左腰处的那个巨大而狰狞的贯穿伤口所结的红色的疤，他的露出一个苦笑。狙踝者的时候也是，这次也是，过家家一般的学院生活真的把自己的警惕性给磨没了呢。

伸手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起风衣和西服，白色的衬衣遮住伤口，在拉紧皮带的时候，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感又一次让他咧咧嘴。最后系紧了脖子上的领带，刚才那个嬉皮笑脸的少年就消失不见了，在套上所有的衣物之后，他又是那个行走在黑暗之中的骑士。

虚弱除了让你的对手更加肆无忌惮以外，没有任何的用处。这句话是训练营手册里面的第三句。话里每一个字的含义都是所有学员用血的代价来理解的。现在想起那几种对于血腥味无比敏感的怪异谢知非都有一种牙酸的感觉。

“您醒了。”随着大门的拉开，一个穿着白色的实验袍的知性美人从一堆试管和仪器中抬起头。愚者龙城分部，技术开发组组长，林雪。人如其名，冰冷的如同霜雪一般的女人，‘她为了研究把自己的大脑都已经全机械化了’，不止一次，谢知非听到过别人提起这样的传言。

“BOSS说让你醒了就去办公室找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继续埋头进去两个试管中颜色各异的液体观察之中，谢知非摇摇头，就往一旁的走廊走去。

“机体恢复液的原理，”在谢知非走出几步之后，林雪又一次开了口，视线却根本没有一点从试管上挪开的意思。“仅仅是通过外部刺激肌体，加快细胞分裂，促进新组织的生成。”

“如果把它当成万能药的话，会死的很快。”

“啊。”谢知非点点头。这样的事情教官虽然只讲过一次，但是所有受重伤后被机体修复液治愈的学院，在第二天因为虚弱和体力不支的死在训练之中的学友的事实却让他记住了，现实不是游戏，没有存档重来。受伤就会虚弱。这一点永远改变不了。

“请爱惜您的身体。”

谢知非头也不回的先前走去，他当然知道她没有说的后半句是什么，‘你的身体不仅仅是属于你的’。没错，不仅仅是他，每一个异能者、突变者和觉醒者都是极其珍贵的财富，是宝贵的战斗力。倾注在他们身上的海量资源，是为了让他们守护这个世界所使用的，哪怕是刚刚谢知非所泡的机体恢复液。

这种能够让一个左腹被贯穿出直径在4厘米以上伤口的人第二天就可以走动的药，在一般的市面上，即使卖出和黄金等价也毫不奇怪。它没有出现在市面上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即使不通过出售它，各大组织依旧能够有足够的东西可以换取资源，而其中的成分还有部分是当代科学所不能够解释的而已。

收容、控制、研究、保护，这就是愚者，不，当代所有的对怪异组织的做法。跨越了家族、门派这些古老的制约的组织们，更加高效而冷酷的执行着自己的守则，用着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合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