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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晴带着换上了衣服的黑月整整在街上转悠了快两个小时。除了吃饭以外，更是帮她置办了好几套衣服。原因是她在黑月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身上的内衣明显和身材不相匹配。跟威廉说了之后，后者表示他实在是不好在这种事情上帮助个女孩，顺势拜托给了时雨晴。

虽然黑月大部分时候都沉默着，但是并不妨碍时雨晴一直叽叽喳喳的说着，仿佛她已经和‘阿芙罗拉·狄安娜’成了好朋友一般。顺便这个名字是在她询问的时候，威廉顺口编的。因为由名字、父名、姓这样三部分组成的姓名的俄罗斯人几乎不会出现这种双音节的名字。

何况熟知各种神话体系的谢知非更清楚，阿芙罗拉和狄安娜都是神话中女神的名字。分别是司晨女神和月亮和狩猎的女神。但是在威廉随口胡诌完之后，黑月的表情变化就让谢知非明白‘阿芙罗拉·狄安娜’这个名字从这一刻开始就会取代掉黑月真正的名字，不出意外会一直伴随她一生。

怪异们的世界一直都比起人类世界要简单上太多，衡量标准只有一条，那就还是力量，有力量者拥有一切，无力量者一无所有。从下至上，这条法则如铁般森严。到了威廉这种可以成为一族圣子的等级，几乎如同中国古代的天子一般，一言一式可以决定人的生死和命运。

他们是黑暗世界里面的皇，他们的权利远比同时期的光亮处的皇帝更加庞大，因为他们权利的来源是他们自身的力量。谢知非不知道黑月之前是什么样的身份，有能够雾化的能力，甚至能够被选来从威廉这里获得血统，都在昭示着她本身的血脉也不低。但是按照威廉的话，她出现在这个地方，就说明着她是在某种斗争中失败的牺牲品和消耗品的身份。

明白这点的谢知非转不过头，看着威廉对着时雨晴给黑月搭配的衣服不时点头摇头，然后提出一两点意见。甚至还会宠溺的伸手揉揉黑月的脑袋，只有谢知非能够看见他弯成月牙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笑意。

“诶？你们之前约好了？”手里拿着一个吉事果的时雨晴挑起一口冰淇淋塞进嘴里，惊讶的问威廉。后者刚告诉她待会，谢知非要去他家。

“那道没有。”威廉笑笑，“不过，谢博士之前是我的导师嘛，当年我跟着他做项目的时候，留了几分手稿之类的东西。想来也算是遗物，之前就约好了说打算给知非。今天时间不正好吗？”

“这样啊。”时雨晴点点头。“我知道了，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那就下个公交站牌分手吧，你们就别送我了，下公交我家就几步路。”

“这怎么行！大晚上的怎么能让你一个女生自己一个人走。”

“安啦，安啦，龙城治安很好的。”时雨晴笑颜如花的说道，跳上公交站台。“一来一回虽然花不了多少钱，但停废时间不是，你待会给小非拿了东西，太迟了他回去更危险啊！”

“所以，我先走了！”一脸笑意的时雨晴跳上了公交之后对着站台上的三人笑着挥手。谢知非和威廉也同样挥着手告别。公交的尾灯如同两抹红色的游鱼沉进夜色里，凝重压抑的气氛就在三人身上降临开来。

“回房间去。”和谢知非住在愚者大厦的谢知非不一样，破军很好的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威廉并没有被监视着。自己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里。当然小区里有几个他不知道的邻居是愚者的行动组成员或者外围成员，但是这并不影响破军作法的大胆性。至少如果威廉不受控开始屠杀，在愚者能够阻止他的人赶到前，多半后果已经变得难以收拾了。

打开门，威廉就指了指某间房间，对着黑月说道。后者点点头，抱着手中的一大堆东西走回了房间里面，像只收获满满的仓鼠一般。而威廉则把自己扔到沙发上，软软的沙发把他弹了两弹，刚才那个冷血君王的模样瞬间又变回了寝室蜗居的颓废大学生。

“喝得冰箱里有，自己拿~”

谢知非没有理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了他的对面，默默的看着斜躺着的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