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盒子在冰箱里面摆好,然后从橱柜里拿出菜板和菜刀,走到水池去,但是当他拧水龙头的时候却遇到了困难。生涩的手感百分百是生锈了,到也不是不能强行拧开。但是水龙头锈蚀一般都是螺丝钉的问题,而生锈的螺丝钉很容易彻底断裂,到时候就彻底报废了,得请人来换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情,轻轻敲打龙头各处,然后又拿植物油往里面滴了一点进去。然后才慢慢拧了开来,从水龙头里面传出如同风洞一般的呜咽声,水流流过干涸的空洞,挤压出来的声音莫名有些阴森。过了会带着铁锈红的水流才涌出来,慢慢变得清澈透明。
谢知非洗好厨具,然后眉头一皱。这个生活白痴,全是菜,米一颗都没有,怎么吃?从窗户处伸出脑袋,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回忆了一下小镇的位置。就又把东西们放下了。
转身准备离开厨房,也是这时候微凉的海风又从窗口吹进来,一缕清幽的花香传进谢知非鼻子里。他转过头,才注意到,在案台的一角,放着一只小小的花瓶,透明的细口瓶装的半满,一朵白色的芍药,纤细的花枝上撑着厚重的花朵,花瓣在风中柔柔的抖动着,顺着花瓶沿儿转过头来。
谢知非看了两秒,然后转身离去。先是走到房间外,对着坐在石头上的姬清儿打了一个招呼。“我下山去买米,很快就回来。”后者则一点反应都欠奉,头都懒得回。让谢知非耸耸肩膀,就又沿着刚才来的小路走了回去。
即使走在同一条路上, 去和回的时候也会有长短的异差感,特别是在前去的时候,不清楚目的地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会觉得路程极长而归途则短的感觉。
所以虽然来得时候,谢知非近乎觉得自己走出了从闹市到荒郊,活生生穿越了一个时代的感觉,但是等他往回走的时候,却很快就到了他记忆中的小镇。
镇子真的很小,能够被称为街道的街道只有一横一竖两条,交叉成十字型,其他都是乡间的土路。最高的房屋不过两层的小楼,自建房和古典的悬山式拱顶老房并肩而立,和夏湾的旅游名胜水晶湾相比,这里简直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地方一样。
“有人吗?”谢知非走进一家杂货铺,几个架子被杂乱的摆着各式各样的商品,只有一个昏黄的白炽灯照明,几乎是一个独立的王国,除了这里的居民,谁都没有办法快速准确的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比起重九,这里更像那种售卖灵魂的商店来着。谢知非耸耸肩膀。
“买啥?”一个浑重的女声响起,谢知非近乎没有办法从口音里面听出她的意思。毕竟南方十里不同音如此严重,甚至到了一个村都会有自己的村话的地步,相邻的两个村子,用各自的方言甚至都无法沟通。
在柜台上伏案睡眠的老奶奶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一个陌生人。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脑袋,像是受到了惊吓。谢知非伸手摸摸鼻子,这种百人不过的与世隔绝的小镇,外乡人可能和珍奇动物一般稀有吧。不过即使如此,大娘的反应也让他有些受伤,毕竟他自认长得还算面善来着。
“大娘,我想买点大米。”谢知非尽可能的说的慢,让自己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毕竟即使是黄泉也没有神通广大到连这种乡下的方言都交给他们的地步。只求大娘会看电视,能够听懂他在说啥。
万幸的是,或许他的祈求被什么神明听见了,又或者是大娘做了数十年生意的商业本能觉醒了,瞬间就明白了谢知非在说什么。从柜台里面出来,撕下一个蓝色的塑料袋。
“多少?”大娘挥舞着粗短的手指。
“两斤就行了。”谢知非笑笑,“我们只是来玩的,住不了几天。” 大娘嗯嗯啊啊的回复着,一边拿一个捧瓷的晚往袋子里面盛着米。
“大娘,山那边的那座宅子,平时有人在打扫吗?”宅子看起来很干净,花瓶里的水也是新换的,但是宅子里的水却很久没有通过了,只可能是有人在照顾着。而且大老远的带了水过去。这很奇怪,就算是钟点工也没有听说过自带水打扫的吧。
而大娘挖米的动作在听到谢知非说出山那边的宅子的时候就突然停了下来。维持着弯腰盛米的动作,硬生生的转过脑袋来,深陷的眼窝里面,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谢知非,布满了惊慌和恐惧。
“出去!”大娘咆哮起来,一把把手里的米扔给了谢知非,没有系紧的蓝色口袋里,白色的大米四溅而出。一大半都洒在了地上。剩下的砸在谢知非的胸口被接住。
大娘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了毛,尖利的声音像是爪子抓过玻璃一般。枯枝般的双手不断的挥舞着,将谢知非往门外赶,嘴里用土话不断的说着咒骂的话。
鸡犬相闻的城市一下子就震动了起来,窗户和大门里探出一个又一个的脑袋,看着被大娘赶出门外的谢知非。自然也听到了大娘说出的咒骂的话语,然后低声的议论就传开来。
所有人围观着站在路中间的谢知非,谨慎、恐惧又带着一丝好奇,低声的话语形成风暴,将他包裹其中。谢知非左右看了看,但凡和他目光对视的人,都第一时间退缩了。如此,他想了想,两张十块的纸币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石。大娘如同护着小鸡的母鸡一般站在小店的门口,全身翎羽倒竖,谢知非避开她,将钱压在角落。然后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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