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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我们找到了引发骚动的人了。”杰尼摘掉头顶的圆帽恭敬的放在胸前吗，微微低下头，虽然那个人没有背对着他，但是他的礼仪依旧完成的一丝不苟。这不是某种强制，而是一种仪式，表达自己尊敬的仪式。

“是吗？已经抓住了？”唐没有转身，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虽然是夜间，但是天幕却无比清晰，呈现出深深的蓝色。这是世间少有的景色，空旷的天空中，月亮巨大而清晰，仿佛在这个地方，人们离它更加接近。平静的海面如同镜面一般，将月色反射回天上，天与海在这一刻如此难以区分，不知谁倒映着谁。

杰尼稍稍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事实，“事实上，是他主动找上了我们。”

“哦？”唐的声音稍稍抬高了一些，因为太过于漫长的生命，握住权柄已经太久了，让他在大多数时候都更像一个随处可见的黑艾老人。完全没有人们想象中上位者所具有的趾高气扬、颐气指使，甚至于在大多数时候，连威严这样的词都他无关。温润，甚至懒惰，因为已经很少有东西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了。

“他主动找到了迪班的酒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唐显露出了自己的兴趣，杰尼紧接着就汇报到。

“他袭击了酒馆？”唐皱了皱眉头，他们不是警察，并不讲自首减刑这一套，对方坏了他们好几起生意。按照规矩，他现在应该在被拷问，在得知原因之后消失在面前的海洋里面，成为鱼的饵料。而不是有杰尼在这里跟自己汇报。

“超凡。”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两个字里面，“对方并没有杀人，而是让迪班派人通知了家族。”

“他有什么条件？”老人转过了甚至，举起手中的红酒，睁开微眯的眼睛，红色的酒液在杯中微微旋转，在透明的杯壁上牵扯出一道道如同吉普赛舞女的裙摆一般的痕迹。而透过酒液，一对绿色的竖瞳亮的如同两块翡翠。那绝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眼睛，而是来自一些出没在深夜之中的捕食者。譬如——狼。

杰尼身子微微一抖，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每一次被唐盯住，都如同被蜜蜂或者蝎子蛰了一下一般，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雄狮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的原因，是因为没有一个值得它出手的对手。虽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里，唐都如同和蔼的老人一般。但是一旦触怒了他。

他毫不犹豫就会化作最为威猛的雄狮，去将面前的对手撕碎掉。

“他……提出，想要见您……”杰尼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有些打颤。

“见我？”唐饮下一小口杯中的红酒，喉头微微抖动嘴角甚至拉出了一个微微的弧度。“我为什么要见他？超凡者的身份？还是就凭他在坏了我好几桩生意之后在酒吧里面给我留了几条命？”

“……”杰尼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沫，唐身上瞬间爆发出的气势如同一场风暴一般将他包裹在内，仿佛被从这个世界剥离开来，四周只有寒冷的黑暗。在对方说完，他才回到了现实之中，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他让我们给您传达一个词。说听完之后您会同意见他的。”

“哦？”

“永眠圣所。”杰尼颤抖着吐出了最后一个音节，然后他明显看到面前的唐僵硬了一下，瞳孔猛地扩散。不禁让他震撼，什么样的东西会让唐都感到震惊。

但是这样情绪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被唐给压制回去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那个站在权力顶端，处变不惊的样子。“带他过来。”说完他就转过身，一口饮尽了杯中剩下的大半杯酒液。

丝毫不管这种牛嚼牡丹一般的喝法是平日里的他最为厌恶的。

“您的意志。”杰尼再次微微抚胸鞠躬，然后后退两步退回房间中的阴影之中。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唐又给自己倒上了半杯红酒，心绪才慢慢平静起来。不管你是谁，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