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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非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哑口难言，上一次有类似的感想的时候，还是在西西里，面对阿方索的提问，问他西西里的平民是否无辜的时候。

然后他突然发现了面前的狄飞琼和阿方索的相同点，两者都是为了追求自己所认为的道理，而将自己焚尽的无私者，仿佛扑火的蛾子，他们无比的真诚，因为真诚所以无比的锋利，无比的极端。

“我不知道。”在明白这些之后，谢知非也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任何谎言在真诚的问题面前都会显得苍白而浅薄，所以他也很真诚。“但是这也不是你们以其他人的生命为代价，却实行这些反社会的行动的理由才对？”

“我们知道自己是在犯罪。我们并不认为我们是高尚的拯救者。”狄飞琼点点头，“但是这是我们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

谢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们并不是故事里面那种传承数百年的能够在背地里操作世界局势的超级反派，事实上，我们每个月的经济都很紧张。

你想过我们真的走上大街上去呼吁，异能人士崛起，去表演自己以常人不同的地方会有什么结果吗？”

“一开始我们或许会取得一点关注，然后就会被四大的行动组们秘密逮捕，所有看到异能的人，会被洗脑，所有资料会被删除，或者冠以特效、魔术、骗术之类的名字，然后新一轮的热点会被炒出来，然后我们的存在以及我们所做的一切全都不会有意义。”

“谢先生，和四大相比，我们太过于弱小了，顾全大局，减少损失一直都是强者才有余裕考虑的事情，我们并没有这样的余裕，我们必须发挥我们所有的资源，不顾一切代价，才有可能得到相应的效果。

只有像是贝希摩斯或者白魔这样的存在苏醒过来，才有可能是四大也无法遮掩的，他们不可能给全世界的人都洗脑，世界的真相才有可能被揭露出来。

我们对于在我们的计划中死去的人感到很抱歉，也很悲伤。但是我们依旧认为，每一个人都有资格知道世界的真相，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去选择这个世界的未来。”

老实说谢知非被狄飞琼的话震惊了，和阿方索一样，他也是一个完成的构建出自己三观，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这样做会有什么代价的人。

甚至于阿方索对于西西里的人依旧还抱有一丝同情，所以才会在最后撑住世界的屏障，留下最后一丝希望出来。

狄飞琼的世界观更加完全而极端，就想他自己所说的，他会对在他的计划中死去的无辜者悲伤。但是丝毫不会对他继续执行他的计划有一丝影响。应为他认为的正确是排在一切之前的优先级。

“你想让我加入你们？”谢知非不认同他的说法，但是他更明白，自己无法说服他。所以只能从一些更加实际的问题着手。

“老实说，想。”狄飞琼点点头。“但是我也知道，至少现在，谢先生不会答应。”

“你的意思是，认为我以后有可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