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儿,非儿!”棉花从洛匀非的衣袖中钻出,先是恶狠狠地瞪了摩严的背影一眼,又转身推推洛匀非,心疼地唤她。
“棉花,摩严师兄说的对,我不能再放任自己的感情了,这样下去对箫没有好处,我自己也会越陷越深的!等唤醒小骨,将沧海海眼归位,我们就带着小骨回风月神殿可好?”
“当然好啦!到时候我们三个永远不分开!”棉花站在洛匀非的肩上,用脸噌蹭她的脸,宠溺溢于言表。
“可是上次南弦月只是告诉我们风泪珠的用法,也告诉我们如何获得风泪珠,却没有告诉我们何时使用,万一和三月之期冲突了怎么办?”棉花突然想到什么,一脸焦急。
“他说过时机成熟就会来告诉我们,而且说了五个月之内,希望不要有那么巧,不然到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洛匀非紧紧地皱着眉头,她只知道小骨非救不可,因为那是她的使命,但是答应笙箫默的事一定要做到,因为那是她的承诺。
那场春雨一连下了整整五天,让人觉得压抑极了,天是灰暗的,心情也是。非儿一连几天没有笑过了,她总是若有所思地坐在窗前,整一天地不说话,笙箫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样下去,非闷出病来不可。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她的身边团团转,可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毫不理会。
“咳!”笙箫默用力咳嗽了一声,咳的他肺都颤抖了,洛匀非这才回过神来,看见笙箫默侧着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焦急,她赶紧站起来,伸手扶着笙箫默的手臂,柔声问:“箫,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笙箫默摇摇头,伸出双手搭在洛匀非的双臂上,把她轻轻摁坐在椅子上,随手移过旁边的椅子挨着洛匀非坐下,一脸严肃地说,“非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笙箫默反问道,然后翻掌将右手的中间三指轻压在洛匀非的脉搏上,低着头凝神诊脉。只见他眉头轻皱,也不抬头,只是挑高眉毛,抬眼望着洛匀非道,“你有心事?是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洛匀非说不出话,一副惊讶的表情跃然脸上,“我的天哪,只道是长留笙箫默医术惊人,这不仅能医病,居然还能从脉搏里诊断出别人有心事?非儿佩服!”洛匀非说完这话,嘴角不自觉上扬。
“别开玩笑,你脸上的表情已经写满了“我有心事!一般人都看得出来,哪还真的需要诊脉!”笙箫默抬起方才诊脉的右手,将食指弯勾轻轻的刮了一下洛匀非的鼻尖,洛匀非愣了几秒,竟然鼻头一酸,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笙箫默还没见过洛匀非流泪,一时竟慌了手脚,本来两人不是玩笑开的好好的嘛,怎么说哭就哭了,非儿的性子他还算清楚,本就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子,莫不是心里实在难过委屈是绝不会掉眼泪的。他着急地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说实在话,他家中并无姐妹,少年时就被送来长留修仙,还真的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的经验,以前在师兄弟间幸口开的那些玩笑,纯粹也就是胡诌。他起身伸手轻抚洛匀非的长发,又坐下用手掸去洛匀非双颊上的泪,竟不知怎么安慰才好。突然,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伸出双手,握着洛匀非的肩膀,轻轻一用力,将洛匀非拥进怀中。
这一举动让洛匀非哭的更加伤心,她把头深深地埋进笙箫默的胸膛,又哭了好一阵子才停下,从笙箫默的怀中探出小脑袋,破涕为笑道,“箫,我没事了!”
笙箫默也不言其他,长吁一口气道,“方才吓死我了!”于是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天夜里,洛匀非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衍道和摩严的话,还有笙箫默的温柔,虽然知道衍道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原因才不让她和笙箫默在一起,摩严的话也让她很害怕,生怕自己害了笙箫默,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离别的日子越近心里就越是倍感凄凉,她也不是没想过要把衍道和摩严说的话告诉笙箫默,又怕笙箫默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不顾一切,万一真的有什么危险……她可再也承受不了笙箫默的离去,就像在那个梦里,梦见他要离开,那种绝望和心痛怎么能轻易承受,可是,两个人的感情又怎么能说断就断呢?她暗暗垂下如水的双眸,真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如果从未遇见就不会相恋,他还是他……
洛匀非用手指戳了戳熟睡中的棉花,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应该用有限的时间创造更多的记忆呢?就算有一天不在一起了,至少我还拥有那些记忆!”洛匀非不再说下去,转身和衣躺下,又一滴滚烫的泪重重地砸在床沿上,破碎了。桌上的棉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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