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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黑发少年嗤笑，那双宛若血钻洒落的红眸，嘲弄蔓延。

这一声轻嘲，让夙皇卿身躯一震。

心头之处，一股剧痛疯狂涌现，如蛇般啃噬着心脏。

被篡改的记忆，如同拼尽全力挣脱束缚的凶兽，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将身上的枷锁全数挣开......

几息之后，那些被压制的记忆，轰然爆发，汹涌澎湃。

千年前的一幕幕，清晰浮现。

......

兵临城下，黑云压城。

刚刚生产完的红衣女子，化作金色的凤凰王，以身祭祀，涅槃焚敌。

赤金色战火燎原，似乎连天都烧红了。

血色，将这方天地覆盖......

待一切平息，他抱着小小一团的弈儿，站在主殿殿檐之上，眺望着满目疮痍的凰翎神域。

那一战，凰翎神域损失惨重，折损兵力过百万。

而他，不慎将九九弄丢了......

他曾仰头问过苍天，为何付出代价的，不是他？！

苍天不答，而那肆虐的雷电，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挚爱之妻，灵魂伴侣，一战陨落；悲伤到极致，反而流不出泪。

......

一日又一日，一年复一年，他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了弈儿身上。

十年，五十年，百年......

他看着小小一团的弈儿渐渐长大，他手把手教会弈儿技能本领，他小心翼翼的将他与九九的结晶往正道上领。

凰翎神域在迅速重建，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但没有人知道，那个名为‘夙皇卿’的男人，他那张的光鲜皮囊之下，早已枯萎得不成样子。

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坐在主殿首座，抬手可翻云覆雨的男人，其实只是一俱行尸走肉。

更没有人知道，多少个夜晚，那个被世人敬仰艳羡的男人，独坐在窗外看月升月落，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过往......

日子很无趣，前所未有的无趣。

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而那颗无所依靠的心，在时间的长河中，累了、倦了。

很累很累，但他却不能倒下......

因为他明白，千年后，他的九九会回来。

千年后，他的九九会看到他们的弈儿，他不能让九九失望，他必须将弈儿教育好。

而这千年的等待，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再不情愿，他也必须受着.....

.....

可是，如今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竟将他的九九错认作他人......

如何不悔？！

如何不恨？！

......

对上那双瞳仁收缩到极致的冰眸，黑发少年轻声问道：“你喜欢她？”

语气依旧的平淡。

如果是，那她不会再纠缠。

她有她的骄傲，对于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哪怕对方再优秀，哪怕对方再强大，哪怕对方再温柔，她都不会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