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尘土蔽天,浩大的车马奔驰而过,领队是个精壮青年,身形瘦长,身披红色斗篷,手握长刀。扬手示意队伍停下,侧耳细听,嘴角勾起一抹阴鸷之笑,双眸泠然,蓄势待发。脚下的土地微震,远山之中有呼喊声,由远至近,愈发的清晰。他紧握长刀,张开唇瓣,从胸膛里发出吼声:“杀——”
陡然间,山花在马蹄声中散落了一地。刀光剑影角鼓争鸣,流血漂橹。而那个男人则一路斩杀,直冲敌军内部,各种冷兵器在他身边呼啸而过,敌人的鲜血溅在脸上,在他的眼中氤氲成一片惨红。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归于平静,他立于尸体中,刀柄重重落地,倚靠着身子慢慢软下去,瘫坐在地上,卸下已被鲜血染透的铠甲,仰天长啸。
又是漂亮一仗。
“柳将军归营啦!”随着一声喊,整个军营沸腾起来。柳沐风大步流星的往这里走来,随手丢了一把匕首给身旁的将士,自豪的说道:“好好拿着,周军的东西!”
“谢将军!”那个小将士开心不已,周遭的人立刻围上去一起研究那把匕首。
掀开帘子,进入营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迎上来,“可算是回来了,战况如何?”说着话只看见胡子一动一动的。
柳沐风坐下喝了口酒,“愈发的难以攻克了,与周军最近的几次交战中,可以感觉到他们明显在战术上有了改变,可以轻松的打散我们的队列,攻其不备!好在今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是虽然胜利了,但是耗损严重,三千精兵现在所剩无几,实为艰难啊!昌西王,沐风总觉得周军的背后一定有一个计谋颇高的军事在指挥这一切!”
昌西王摸着胡子,“这个周王,看来还真是不好对付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竟然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建国,还自称什么周扬,实在是不可忍,天下怎可让一个女子来管束呢?”
柳沐风凝着眸,略有所思。
“我看我们也得改变一下战术!”
“昌西王以为呢?”
“本王以为,只有男人才可权倾天下,女人嘛,主要是要被男人所要掌控的,我既不相信那周王一辈子不嫁人?”
“所以呢?”柳沐风挑眉。
“所以就由你柳沐风,去征服那女人的心,然后夺了她的国,这样一来,成家立业双丰收啊,哈哈!”他说罢开心的大笑。
柳沐风扶额,“臣累了,想要先去休息。”
昌西王拦住他,“别走啊,难道你不觉得本王的谋略很适合当前的情势吗?那个周王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术,让这些百姓都臣服于她,我们要是在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赶出周扬的,到那个时候,你还怎么做将军啊!”
“昌西王,这是战争,不是儿戏。沐风每每在沙场上用命去拼搏,那可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对我的知遇之恩。”
昌西王不说话了,撒开手,“哎,你先下去吧,我也累了。”
“有时间也打理一下自己吧,周王以外貌修整为美,昌西王这个样子,入城定会被认定是昌西军的。”柳沐风摇着头出了营去,自己这一身血腥味,必须要赶紧洗净才行。而他心中也依旧是思索万千,在周军的背后一定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谋略才能编出那样变幻的阵形,这一仗实在太过艰辛,要赶紧想出对策才可。
浸入温热的泉水之中,身上的伤口被拉扯的痛了起来,褪弃衣物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上有大大小小这么多的伤口。柳沐风抚着胸前的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疤痕,不禁回想起了多年以前。
因为家贫,他不得不去做苦力,谁知黑心的老板克扣工钱,索要无果居然还将他打了一顿扫地出门。他记得当时的昌西下了很大很厚的雪,自己走在风雪中,无处可去,心比身子还要冷。要不是昌西王,他早就冻死在冰天雪地中了,得知昌西王想要得天下,自己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身边报答知遇之恩,只是这半路却杀出一个女子,建立周扬自封为王,不得已昌西才揭竿反叛,挂上军旗,想要夺回这一方土地。
可是,昌西王岁为人善良,柳沐风心中却深知他并不是做君王的料,相比而言,那个周王虽为女子,却在这两年里建立了相当完善的国家体制,原来这荒芜的北方山脉,仿佛就是在一夜之间,城池如同遍地开花,繁华昌荣,天下安之。他们以花敬为神,心有尊敬更有忌惮,也以花为美,对比着连胡子都懒得刮的昌西王,柳沐风哀声连连。
他自言自语着:“敌军两千人,却如同有千军万马之势,如何做到的呢?”无趣地打着水花,脑海里回想起今日敌军的战术,忽的恍然大悟,“原来是以水为攻克方法,把队列比作水流,这样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嵌进我军每一丝缝隙中,以水为律,包罗万象,慢慢将敌人包裹其中,溺亡他,除了挣扎,别无其他。真是高明啊!哼!”他不禁赏识一笑,对那个背后的人更加好奇了,说罢滑身潜入池中。
既然你有你的阵法,我也有我的办法。
水来淹之,土来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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