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远摇头,十分的关心,也很生气:“是谁掐的?”
“我说杨兮你信吗?”安之素不答反问。
安博远噎了一下。
“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你还问我干什么?”安之素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嘲讽对面的父亲。
“不是,之素,爸爸没有不信你。你、你现在好点了吗?身上还有其他摔伤吗?”安博远赶紧解释,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好像很怕惹安之素生气。
安之素的心里涌起一片酸涩,她努力将这股酸涩压下去,语气冷淡:“我能坐在这里就说明我好好的,你有什么事直说吧,用不着拐弯抹角。”
安博远一脸尴尬,有些难以启齿。
安之素也不说话,服务员给她送来了咖啡,是安博远之前给她点好的,一杯卡布奇诺,她以前的最爱。
“抱歉,我不喝卡布奇诺,麻烦帮我换杯焦糖拿铁。”安之素不等服务员放下咖啡杯就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服务员的动作顿了一下,安博远也抬起了头。
“我早就不喝卡布奇诺了。”安之素这话是对安博远说的。
安博远的脸色更加尴尬,对服务员道:“麻烦帮她换一杯。”
服务员微微一笑,又将卡布奇诺端走了。
安博远想问问安之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了解过女儿的喜好了,她在医院的五年,他几乎没有去看过她。
以前的安之素喜欢喝卡布奇诺是因为经常熬夜画设计图做衣服,喝些浓咖啡提神,但她又喝不来太浓的,所以选了折中的卡布奇诺。
后来的安之素不喝卡布奇诺是因为她觉得太苦了,被困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已经很苦了,她渐渐的喜欢上喝些甜的东西,吃些甜的东西。即便甜不到心里,起码也能让嘴里不那么苦涩。
这些事,安博远自然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在他的眼里,安之素就是一个有精神病的人。她让他丢脸了,他把她扔到精神病院,恨不得所有人都忘记他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过去的五年里,安之素想明白了所有的道理,可想通归想通,心底却始终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她无法平静的面对安博远。因为不甘心,所以才会心痛。
服务员又送来了一杯焦糖拿铁,上面拉了一个笑脸的花,笑容很甜美,让人一看就心情很好。安之素不忍心搅乱这张笑脸,只拿起铁吸管插到杯底,从下面喝了一口。
焦糖的甜美在口齿间弥漫,就像春天盛开的花朵,一阵微风袭来,不经意的扑入鼻尖,总能让人身心舒畅。
安之素苦涩的心情被焦糖的甜味晕染开,显得不再那么酸涩了,她又连喝了好几口才停下,抬眸看向安博远:“你没有事吗?”
安博远看的有些愣住了,他真的不知道安之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甜的,在他能够回忆起来的记忆当中,自己的这个女儿,并不是很喜欢吃甜。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还有事要忙。”安之素见他不说话,放下了吸管,这就准备起身了。
“之素。”安博远忙喊住了她,难以启齿的说道:“爸爸的确有点事想找你商量。”
安之素在心里冷笑了声,面上却没有多少情绪变化,淡然的道:“你说。”
安博远组织了下语言,用安之素尽量能接受的语言说道:“你和杨兮的事,爸爸都知道了。这事是杨兮做的不对,她也受到了惩罚,被关了将近一天一夜,又背负了吸毒的骂名,可谓是名声扫地。你要是还没有觉得解气,那爸爸再扣她半年工资,或者给她降职。你想怎么样出气,爸爸都支持你,我们把这事都放在私下解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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