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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阿玄你这么聪明，自然不需要我解释，其实万事万物，不过是宁愿为全世界杀死我的人，在天下人看来无非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大神仙，而在我看来则是恶魔。”

“而能为我杀死天下人的，在天下人眼里无非就是天下最邪的大恶魔，在我眼里则是一位对我很好很好的神仙。”

“这就是为己，所以每个人都习惯以自己为中心思考事情。”

“就像今天，大统皇帝、神剑无敌对于我们雪国人来说，是最伟大的英雄，但对于被亡的春秋旧六国来说，他们就是可恶可憎的恶魔。”

“所以如果我以你的角度来看，其实杀这些人，你没有错，因为他们手上毕竟沾染过剑府上千人的鲜血，你毕竟是神剑无敌的亲传弟子。”赵 南北如此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通。

神仙和恶魔的比喻真的很形象，让赵直、林舒乃至于王玄月都能深明其理，豁然开朗。

赵直笑道：“世子这比喻真是恰当。”

王玄月叹了口气：“所以在我看来，你要你为你娘报仇也没有错。”

赵 南北：“要是计较这么多，就不是兄弟了，真兄弟是能站在彼此的角度考虑立场的。”

王玄月：“我们一直能为彼此杀人。”

赵 南北笑了起来，很是开心。

王玄月接着说：“那江州看看风景、楚州去看看如日中天的赵家，明州拜访一下白人屠，然后看看南境的情况，就直接去西海吧。”

众人点了点头，赞同了王玄月这个提议。

赵直拍了拍王玄月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憨厚而耿直的笑容：“小师弟，无论如何师兄都站在你这边，哪怕你要举剑与天下人说一个最大的道理去，师兄也陪你。”

王玄月笑了起来，豁然开朗，不再惆怅：“兄弟当如赵 南北，而大师兄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师兄了。”

经过这些事情，他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可以说他已经告别了过去的自己，成长到了另一个新的高度。

而烧毁那张如同以血所画的蔷薇画，就是最大的证明。

可以说，走

出皇宫后，那张蔷薇画和陈镜雪，就概括了王玄月的整个曾经。

把昨天都作废。

……

……

雪国的冬天下了好几场血，陈北棠的死和赵如意的死，增加了稻香村附近的雪花。

当然没有人知道梨花也死了，陈宝芝则去了桃州剑宗。

像他们这样的小人物，生死本就没有人关心。

对于一夜之间消失的陈北棠一家，稻香村的人则是以为他们悄然离开了这个穷乡僻壤，去往了更广阔的天空，不会再回来。

乡下人总是有向往城镇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