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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穿过斯特拉斯堡的大街小巷的时候，才能看清，这座城市的真面目。

一家一户门口散发着恶臭的垃圾箱里，是隆重的平安夜晚宴之后，给短暂狂欢的最后挽歌。猫头鹰站在树枝上，安静的有些诡异。

马车轮摩擦着地面，疯狂转动中发出金属的微鸣。

伤口虽然刚刚包扎过，却止不住疼痛。只是，戴伦死了这个消息，还是让我有些如释重负。曾经最可怕的敌人，终在我剑下化作一堆枯骨。

马车摇晃着，在这摇摇晃晃间，我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永恒的黑暗，让我思维完全停滞的黑暗。

回到罗亚尔宫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从睡梦中醒来，在佣人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我的恢复速度很快，仅仅是两个小时时间，我已经勉强能够自由行动了。

靠在卧室里的小沙发上，我眼睛红红的，一半是因为熬夜，一半是因为无法掩饰的心痛。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早上。

阳光透过窗帘的空隙照进来，正好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我看到她的眼睛微微的眨了眨，心中一阵欣喜和激动。但是接着，她就又好像睡着了一样。

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当希望的火苗熄灭，你看到的灰烬，叫做失望。

但是接着，她就睁开了眼睛。

欣喜的感觉扫荡了所有疲惫不堪，我激动的站了起来。

凯瑟琳疲惫的揉了揉眼睛，有些不适应刺眼的阳光。接着，她看见了一夜未睡的我，顿时红了眼眶，轻声的抽泣了起来。

紧紧的搂着她，一天一夜积存下来的压抑与爱在一瞬间倾泻，我知道，无论她会变成什么样，我都离不开她了。

我才发现，她在我心中的分量，早就超过了整个欧洲。

“我......”凯瑟琳刚想说些什么，我却阻止了她。

“我知道。”

轻声低语着，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冬日里仍然不变的温暖阳光照在我们身上，即使寒风减弱了这热量，仍然让我心中暖暖的。

“无论如何，我都爱你。”

凯瑟琳小声的抽泣着，一滴滴眼泪滴落下来，那是不甘与感动。

“可是，我没法再嫁给你了。”她小声说着。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昨天买来的蓝宝石戒指。她怔了一下，我已经牵起她的左手，将那只戒指带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

接下来，是一个长达三十秒的吻。

坐在我的书房里，在这么久之后，再次体会到了满足。无论怎样，只要她还在，我就应该振作起来。

“塔列朗，戴维.威尔逊带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