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后悔的，重来一次，你仍然会那么选。”

莫消愁一愣，随后笑道：“你真会安慰人。”

“过奖。”

莫消愁情绪有些低落。

陆白想起戒指中还有画伯伯送的几坛灵酒，便拎出一坛，拍开泥封，递给他。

“我已经不碰这玩意儿了。”

“没必要。”陆白一脸轻松：“以前，它掌控你。现在，你掌控它。有什么好怕的？”

莫消愁仔细一想，有道理。便接过去，畅饮一口。

啧，啊，痛快。

“十几年，对于修行者来说，并不算什么。莫师兄按部就班，必能重回正轨。”

“不，你错了。”莫消愁摇摇头。

“修行并非只与自己竞争，还与同宗、同域，甚至同一辈人竞争。停滞十年，早就看不到别人背影了。”

“莫师兄似乎……意有所指。”

莫消愁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我能成为少宗吗？”

“还不是宗主一句话的事儿。”

“非也。我爹也没有决定权。”

“那谁有？”

“玄清宗有七十二峰，主峰又分为那么多殿，背后有长老，太上长老，外围有数不清的附属势力，错综复杂，不是一个人能够掌控的。”

“曾经，我不沉沦的话，还有希望。现在，已没有任何优势。”

“有人跟你抢少宗之位？”

“当然。”莫消愁苦笑一声：“而且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陆白心想，难道是那几个隐藏妖孽？

一般情况下，每个宗门风头最盛的弟子，往往不是天赋最好的。那些真正能在未来扛大旗、延续传承的种子，都会被隐藏起来。

这是一种保护，避免他们夭折。

陆白知道玄清宗有这样几个人，但不知道具体是谁。他估计，有些峰主和长老都未必知道。

这是一般情况。

还有一些宗门反其道行之，就把天赋最好的弟子放在明面儿上，故意营造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局面。

所以，一个宗门的底蕴，没那么容易看清楚。

听莫消愁的意思，那几个隐藏妖孽，似乎也有意少宗之位。

那确实有点难搞了。

另外，这背后还牵扯到派系之争，就像霜月剑派的画家和萧祖分支一样，玄清宗也不可能只有莫家一脉，甚至莫家都未必是一条心。

陆白甩甩头。

想这些干嘛，跟他又没关系。

如果他未来成就很高，那么，玄清宗都不会被放在眼里。如果成就有限，就更不必说了，连接触到这些的资格都没有。

咕咚咕咚！

莫消愁一饮而尽。

当啷！

他把酒坛子砸在地上，说道：“不管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的。”

“好，我支持莫师兄。”两人相视一笑。

……

翌日。

楚红鱼醒来，陆白问她：“红鱼，昨天跟我交手的感觉如何？”

“昨天，我们有交手吗？”楚红鱼一脸迷茫。

陆白以手扶额。

真想再把她搞晕……

三天后。

当陆白将晚妆和果冻找来的所有资源吞噬完毕后，他终于晋级了筑基后期。

是时候前往玉香宗了。

……

“才回来没几天，又要出门？”苏听雨有些诧异。

陆白摸摸鼻子：“去玉香宗联络一下感情。”

“奥！”苏听雨似笑非笑。

临走。

陆白回头说道：“师娘，您也别太委屈自己了，反正师父现在还打不过您，必要时，可以采取强硬手段。”

“滚！”

苏听雨一脚将他踹到半山腰。

……

当陆白的身影渐行渐远，楚红鱼呆立山门口，久久不愿收回视线。

此刻，她眼中没有半点天真与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