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突然和我说分手,我很难过,你真的伤到我了。但我不想纠缠你,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长大,会厌烦,会不再满足。很快,我认识了新的男孩,他和当年的你一样年轻,却没有你那样简单干净。”
“我来这不是听你絮叨的。我只想知道你女儿的死为什么会和我扯上关系。”
韩东景不耐烦地打断她,他以为女人是太过苦闷,无人倾诉,把他和小月当成垃圾桶一样,要把她引以为傲的劣迹斑斑一吐为快。
女人委屈地看了韩东景一眼,韩东景不理解她,也不理解这个世界。
她本以为自己的过去会烂在肚里,带进坟墓,无人知晓。
她的癌细胞已全身转移,她每说一句话,喉咙就如刀割般疼痛。
她之所以要和他完完整整地讲述,连细枝末节都不遗漏,只是临死前的良心发现,想给他的疑问一个明确交代。
“我现在就是在告诉你为什么。”女人的语气终于像是一个长辈,严肃犀利起来。
虽然她的内心已极度虚弱,但当韩东景通过层层关系找到她,要求和她见面时,她就做好了被彻底揭露的准备。
她是罪恶的,也是诚实的。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给出的价值了。
“那个男孩和我发生关系,是因为看上了我女儿。一天我们做完,他说晚上想在我家吃饭,我就像每个恋爱中甜蜜的女人那样,听话地出门买菜。回家时,男孩已经走了,我的女儿却衣衫不整地在床上哭泣。”
“天啊!”一直沉默的小月,终于忍不住发出震惊的喟叹。
“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肯说,我猜到了她被侵犯,但不确定到了什么程度,是那个男孩干的,还是另有其人。我去质问他。他很痛快地承认了,还挑衅地看着我,说我教他的技巧很实用,他已经在我女儿身上实验过了。”
小月已经说不出话,不堪的画面出现在她脑中,让这些不堪的言词无比真实地在耳边重现。
“你为什么不报警。”韩东景沉声问。
“我当时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遭报应,却没想过报应会在我女儿身上。于是我告诉了老公,他很快请假从船上回来,然后去和男孩家交涉。我不知道男孩有没有提他和我的关系,我相信他不会傻到和我老公说这些。”
“然后呢?”小月咬唇。
“我老公带了一笔钱回来,没和我商量,就和男孩家用钱和解了。然后他跟我提了离婚,我同意了。房子归我,女儿归我,和解赔偿归他。这段荒唐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所以这些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韩东景并没有像小月那样,为女孩的命运悲伤,为女人的报应唏嘘。
他只是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证实自己不是女孩殒命的罪人之一。
“我女儿,她很喜欢你。你来我家时,她总是偷偷躲在里屋的帘子后看你。我知道,但没放在心上。总觉得她那么小,不过是觉得你长得好,喜欢看罢了。”
小月心里一惊,她突然想起管弦说起的女孩的遗书,上面写着第一次给了韩东景。
难道这是她被侵犯后精神失常产生的臆想?
她再憋不住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你女儿临死前的遗言,到底说了什么?”
女人瞪大了眼睛,仿佛惊讶于为什么小月会知道当年的细节。
沉默了半晌,她幽幽吐出一句话。
“我的第一次,要是给了韩东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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