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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风点了点头，说道：“师叔，救救他吧。”

鬼龙云说道：“你救了他，他未必感激，将来还可能会反咬你一口，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听说过没有？”

林晚风摇摇头，说道：“他是人，不是蛇。”

鬼龙云怒道：“人比蛇更加狠毒。”

林晚风说道：“就当是为了那位柯华姑娘吧。”

鬼龙云说道：“你又不认识那个柯华姑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好是坏，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很可能会好心办坏事，帮助了不该帮助的人。”

林晚风皱眉思索。

鬼龙云说道：“你想通了没有？”

林晚风说道：“师叔不肯救他，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他已经活不成了，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鬼龙云摇摇头，说道：“我们不能让他自生自灭，而是要亲手将他杀死，不能让他有一丝活过来的可能，因为他是我们的敌人，除非你忘记了之前他是如何对我们，如何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

林晚风说道：“我没忘。”

鬼龙云说道：“既然你没有忘，就一掌打死他。”

林晚风愣了愣，说道：“师叔，他已经活不成了，为什么还要再加一掌？”

鬼龙云说道：“我刚才说过了，不能让他有一丝活的可能，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他活过来，一定还会千方百计要杀我们，今天你不杀他，明天他就杀你，你必须做出选择。”

林晚风摇了摇头，说道：“师叔，我下不了手。”

鬼龙云厉声说道：“你必须下手，否则将来死的就是你。”

林晚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内心无比纠结。

鬼龙云叹息一声，走到柯独守的跟前，一掌打了下去。

噗的一声，鲜血飞溅，牧羊老人柯独守登时毙命，终于死在了鬼龙云的手上。

鲜血溅到林晚风的脸上，林晚风站在那里，双目圆睁，惊恐万分。

鬼龙云哈哈笑了笑，说道：“东鲁王手下又少了一名绝顶高手，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师侄，你别忘了，我们两个曾经约定好，要一起想办法除掉平天，为你师父报仇雪恨的。”

林晚风说道：“以师叔现在的武功修为，要杀平天还不是轻而易举。”

鬼龙云说道：“怎么，你怪我杀了柯独守？”

林晚风说道：“师侄不敢。”

鬼龙云怒道：“你要是不同意我的做法，咱们就分道扬镳，你师父的仇，自己去报，我再也不管了，虚实诀绝学，我已经传授给你四招，你资质好，用不了多久就能熟练掌握，有这几招，你就能打败武林中的大部分高手，甚至是一流高手，杀平天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去吧，全凭你自己，一定能做到。”

林晚风站在那里不说话。

鬼龙云说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帮你了，走吧。”

林晚风叹息一声，点点头，说道：“师叔，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怜悯敌人，你说的对，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鬼龙云拍拍林晚风的肩膀，说道：“擦擦脸上的血，我们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林晚风用衣袖擦掉脸上的血渍，跟着鬼龙云出了破庙，一路返回蓟州城，回到蓟州城南门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二人连忙入城，柯独守已死，卢子秋等人逃跑，林晚风认为不必再回小梨园，鬼龙云认为卢子秋等人或许会逃回东鲁，或许仍然会躲在蓟州城附近，卢子秋能到小梨园引诱鬼龙云离开，显然小梨园也不安全，那就回来朋客栈，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商议已定，林晚风和鬼龙云来到来朋客栈，二人找个位置坐下，点了酒菜，等候上桌。

林晚风说道：“师叔，我想我们应该把今天的事情禀报给雪儿公主，让她不要再为我们的事情操心。”

鬼龙云说道：“这不只是我们的事情，卢子秋那伙人是东鲁王派来蓟州城的细作，专门负责刺探蓟州城的情报，严格来说，这是北赵统治阶层的事情，他们不管，谁来管，再者，有公主出面解决此事，我们就省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