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又是问得没头没脑的，但柳瑾又自发的领悟了。到现在，她才有些惊讶。

“哼，别把我和那些呆蠢笨的家伙相比并论！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吓唬那个女人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她的右眼。”赵凛说完颇为得意的看了一眼柳瑾，那模样分明在说，看吧，我聪明吧？

“这又能说明什么？”柳瑾挑眉，这当然能说明什么。但她不信，光凭这点，赵凛就能真的发现什么。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赵凛对柳瑾这样不温不火不干脆的性格感到不满，当初她对着柳瑾挥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怂样！“光凭这点就足够了。而且从她后面说的那些话来看，杨轩一定没有把你右脸的情况告诉过她，那么为什么，她要捂住右眼呢？肯定是她曾经对你做了些什么。那么她对你做了什么呢，柳瑾？”当然，赵凛这么确定是徐纯，还因为他早就怀疑徐纯这个人。这话，他当然不会和柳瑾说。

柳瑾突然伸手捏了一下赵凛的脸，滑滑嫩嫩手感极好。

“你干什么？！”赵凛没想到柳瑾突然……气急败坏的拍开柳瑾的手，“你、你这个丑女人，你竟敢、竟敢……非礼我！”原谅赵凛，他真的是气坏了，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说完之后立刻意识到不对，嫩脸就更加的红了，当然一半是气的……

“……”柳瑾摸了摸鼻子，眨了眨眼睛，“抱歉啊，我没想到你这么保守，捏个脸，就是非礼了。要不然，我让你捏回来？”

“……哼！！想得美！！”赵凛嫩脸一红，“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我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不会是什么老妖怪变的吧？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你让我们这些成年人怎么活呀，是吧？”顺毛要紧。

赵凛听到柳瑾夸他聪明，气立刻消了一半，又想到他确实比柳瑾年长，这样一来，另一半也消了。“杨家当初也只是施舍给你一口饭吃，还对你动则打骂，你帮他们家做事根本就可以抵挡这口饭了，你大可不用太顾虑那个老东西，实在不行，我帮你一刀结果了他们。我倒是想看看，命都没了，还怎么到你面前来耀武扬威。”

“呵呵。”

“你笑什么？！你以为我办不到吗？”

“没有、没有。”柳瑾连忙摇头，“谢谢你，真的。”

“待我杀了他们再来谢我也不迟！”赵凛说着，竟开门准备下车，却被眼疾手快的柳瑾给拽了上来，“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妈？”

“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样的人呢？”柳瑾烦躁的挠了挠头发，真是造孽啊！她竟只能和一个小屁孩聊心事！可是，也只有这么个小屁孩能让她有说的欲、望，真是造孽、造孽！“或许就像你说的，他们给我吃穿供我上学，我为他们做事这二者之间可以相抵。又或者在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中，我也已经死过一回了，算是不欠他们了。可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应该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他们面前，说，我柳瑾，不欠你们杨家了！可是，我说不出口。我站在他面前，我仍然说不出口。他指责我，打我，甚至后悔养育我，这些，都让我发现，其实我所谓相抵、报恩，都只是一厢情愿的。”

“哼！”赵凛听完，皱眉，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以前某段时间很火的一句话，可张嘴最终只说了句“矫情。”说完还点了点头，用这个词来形容柳瑾很贴切。当然，贱人这个词柳瑾是配不上的，毕竟，她和前世一样，是个善良通透的人，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这样纠结。

“你真可爱。”柳瑾实在是赵凛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去揉赵凛的头，却被小屁孩躲开了，并气鼓鼓的盯着她，“这其实，和我之前做的事，有点儿相似。”可不就是嘛，只是一明一暗罢了。“哎呀！其实说出来之后又觉得没什么了。不就是欠了人家的养育之恩吗？现在这种情况，有的是机会报嘛，不着急的。”

“……”赵凛觉得他要收回刚才的话，这个女人哪里善良了？

“至于徐纯嘛，我确实有点儿恨她。”柳瑾咬了一口鸡，点头道，“本来想一剑毁了她的容貌，可是看她这样遮遮掩掩的活着，还挺有意思的。”

“哼！对付这种人，就是要把她的面具撕下来，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真面目，这比毁容或者轻易的杀掉她更有意思。”赵凛说完忍不住着点头，完全忘记刚才喊打喊杀的人的谁了。

柳瑾听后不由嘴角微微抽搐，真是造孽呀，她的小友似乎有点儿长歪了，但是好可爱啊有没有！

“哎呀，你们两个吃完也不开门通通风，车里都是这个味道。”胡晓峰打开车门一股烤鸡味扑面而来，弄得他好像又有点儿饿了。“大姐，那个徐老将军的孙子被你一剑连屎都吓出来了，本来以为没人管他，结果，之前在赵凛那边闹过的那个女人和小孩过去了帮他清理了。”

“喔？”赵凛笑了一下，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死心。不过就是要这样才好玩。

“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柳瑾打断了胡晓峰的话，正在这个时候，胡晓坤也抱着睡袋过来了，说是林岩给他的，这下就连赵凛都被柳瑾拖出来塞进了睡袋里，胡晓坤还贴心的做了一个简单的隔断，堵住了赵凛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