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庄走到近前,他一大段话也正好说完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搜肠刮肚地想词安慰我,我已经很清楚自己在冉青庄面前的定位。在场这几人里,如果硬要说谁是狗,那只能是我。我才是那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将琴重新背到肩上,我冲他笑了笑,表示自己都懂。,
“伤得怎么样?”冉青庄过来第一句便是询问陈桥状况。,
“小意思!”陈桥仗义地拍拍自己胸膛道,“幺哥你放心,有我在,必定不会让柠哥有事。”,
冉青庄伸手揉了两把他的脑袋,对一旁静立的冯管家道:“我送他们回去,大公子问起来,就说我很快回来。”,
陈桥受了腰伤,车是不能开了,我又没驾照,便只能冉青庄代劳。,
坐到车上,我依旧是副驾驶的位置,陈桥坐在后排。,
冉青庄专心开车,没有多言区可岚的事,陈桥却闲不住,车子开了多久就说了多久,似乎要将对区可岚的不满在这小小车厢内发泄透彻。,
我才知道原来这区可岚的身世并不简单。她根本不是区华的外甥女,而是区华与金斐盛早年苟且生下的私生女。区华这么多年也只是金斐盛身旁一介红颜知己,便是因为当年金辰屿的生母得知区华与自己几乎同时怀孕,悲愤以极,又清楚自己体弱难寿,就要金斐盛发誓,在她去后决不让区华代替她的位置。,
金斐盛虽多情,但好歹守信,立誓之后这么多年,果然是没让区华进门,甚至也没认自个儿的闺女。,
怪不得区可岚那样语气和金辰屿讲话,原来是仗着自己身上同样留着金家的血脉。,
也怪不得,冉青庄都要忍她三分。,
“柠哥你放心,虽然那疯婆娘一直对我幺哥有意思,但我幺哥完全不动心的。以前我还觉得奇怪,觉得幺哥可真酷,现在我懂了,幺哥不是酷,幺哥只是喜欢男的。”想了想,觉得有歧义,陈桥又补上一句,“他也不是所有男的都喜欢,他就喜欢你。”,
这小孩都不知道是不是漫画小说看多了,怎么自己这么能瞎想?如果说我这头是悬疑剧,他那头就是妥妥言情剧了。,
“嗯,我很放心。”看了眼身旁并不参与对话的冉青庄,我轻声道。,
车里安静了大概十秒,谁也没说话。阳光透过树叶,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在我以为陈桥终于说累了要休息的时候,他又开口了:“幺哥,区小姐不是一直在国外打理生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话明确在问冉青庄,他没法再沉默。,
“听说金先生要金盆洗手,将产业全部交给大公子,坐不住了。”,
“金先生要金盆洗手了?!”陈桥一下子凑到前排,不小心触到伤口,疼得五官扭曲,“哎呦,那以后合联集团就是大公子说了算呗?华姐那边能服气吗?”,
“服气就不会让区可岚回来了。”,
陈桥咋舌:“他们这是要谋朝篡位,改立女帝啊……”,
我听的眼尾直跳,这也是胆大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你真的没事吗?”我回头问他。,
陈桥拍了拍自己的腰腹,尚显青涩的面容绽出抹灿笑道:“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回到红楼,虽然陈桥说没关系,可以自己上楼,我和冉青庄还是不放心,两人一同将他送回了宿舍。,
他那间屋住了四个人,有一个正好在,是个脸上满是雀斑,看着有些木讷的年轻人。见到冉青庄非常紧张,一个劲鞠躬,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陈桥介绍对方叫“麻薯”。,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我真想问一句冉青庄,他们集团是不是在取外号上也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每一批次有一个主题,到陈桥正好是“食物”辈的。,
嘱咐完麻薯好好照顾陈桥,我和冉青庄也一道离开了。,
冉青庄还要回去,要下楼,我则是上楼,跟他不是一部电梯。上行电梯来了之后,我就先上去了。,
“那我走了。”与冉青庄说完,我跨进电梯。,
“季柠……”身后传来低沉男声。,
我回过身,冉青庄眼眸深邃幽沉,平静地道:“无论你今天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需要。”,
电梯门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缓缓合拢,留我呆立在电梯内,反复回味他的话。,
今天说的话?哪一些?,
我今天就早上和他说了些话,然后就是方才。思来想去,也只有在区可岚面前说的那两句话最有可能。,
区可岚问我喜不喜欢冉青庄,愿不愿意为他死,我给了肯定的答案,而冉青庄这会儿告诉我,他都不需要。,
他不需要我为他死,也不需要我喜欢他。,
怎么说呢……,
我今天的话,只能说半真半假。我确实可以为他死,但要说喜欢,那真的没有。,
如果冉青庄的重点是后者,在担心我假戏真做,可以放一万个心。,
我都快死的人,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些?,
况且,我也不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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