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配合你们调查，等调查完毕后，你们如实将这些东西汇报回去，顺便把我的威胁也传递回去。”

白井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蹲在地的绵月丰姬，眼中寒霜弥漫。

“如果我在学园都市里发现任何除了你们姐妹之外任何一点儿月之都的触须，那么月之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完后，白井月也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直接是消失不见，绵月丰姬委屈地看着八意永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最希望的当然是师匠能和她一起回去，只是她很清楚这不现实，所以她退而求其次，自己能偶尔来找师匠就好，在此基础上，她希望八意永琳的生活不被打扰，所以她才想出来让白井月背锅的点子。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锅白井月背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月之都不敢对素盏鸣尊出手，这一次追查会就此为止，学园都市也可以恢复平静，然而她没想到白井月反应这么大！

白井月不是和师匠之间有特殊关系吗？为什么一次背锅都不愿意？

“他不是不愿意为我背锅，只是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其实如果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也就算了，但问题是这个方案是你强加给他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是有的，主动和被动的区别对有些人来说差别是很大的。”

八意永琳轻轻摇着头，自己这个徒弟确实很聪颖，但是对人心的理解还是差了些，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绵月丰姬。

“月他其实就算不接受你这个方案，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的，只是月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他之前在西方受过一次涉及本源的重伤，以至于他现在的情绪起伏很大，他在说完后就消失不见也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这一点，去调节自己情绪去了。”

才知道白井月当年是假败的绵月丰姬对此好奇得很，谁能够让这位在高天原神系中位居顶点的存在重伤？

不过还不等她提问，绵月依姬就开口了，十分着急地询问道：“重伤？伤到本源了？可以恢复吗？要不要···”

绵月依姬停止了询问，因为八意永琳和绵月丰姬都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怎么了？”

“依姬···你不会是···”

想了想，绵月丰姬还是没有把问题问出口，徒弟和师父抢男人这种事情，问起来太尴尬了，况且她也没有立场去问这句话，一边是自己的妹妹，一边是自己的师父，对象是刚刚才恐吓自己的素盏鸣尊，这事情她还是别掺和比较好。

虽然绵月丰姬没有问出口，但绵月依姬依旧是明白了绵月丰姬的意思，面对八意永琳那奇异的眼神，绵月依姬连连摆手。

“不···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有一些修行上的问题要问白井大人，所···所以才很关心白井大人的伤势。”

绵月丰姬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还以为自己可能是误会了，但绵月依姬这欲盖弥彰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为防止自己被可能到来的洪流波及，绵月丰姬悄悄从八意永琳怀中脱离，溜到一旁用扇子遮住半边脸，静静的观察事情的发展。

让绵月丰姬意外的是，面对绵月依姬的自曝，八意永琳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似的，十分平静地回答道：“月的伤势不算太重，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或许是修复时本源跃动幅度太大，月最近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以掌控，随时都可能发生。”

“就像刚刚那样，是吗？”

“是啊···就像刚刚那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

白井月身上的问题绝不仅仅是情绪难以掌控，但这种问题八意永琳觉得不适合绵月姐妹知道，所以就只说了一半。

至于绵月依姬对白井月那点小心思，八意永琳已经懒得去管了，这几千年来，就因为当初的事情，有多人插队到她前面去了，再纠结这个问题，那她还不如彻底绝了和白井月在一起的想法。

其实，现在放手也来得及，可是在辉夜和白井月绑定的现在，她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叹着气摇了摇头，八意永琳对着绵月依姬说道：“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一味地逃避最终迎来的只会是悲剧，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就做你最想做的事情吧。”

“可是···师匠···”

“如果你还无法迈出最后的一步，可以先尝试迈出第一步，比如说，脱离月之都？”

绵月依姬愣住了，经过八意永琳的提醒，她突然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这里是素盏鸣尊的地盘，她和姐姐可以合理地【被】强留下来，学园都市隔绝了月之都的窥视，里面发生了什么月之都也不知道，她和姐姐若是就此一去不回，月之都也没什么办法，月之都难道敢在两个月之公主无声无息消失的情况下，继续派人来到地面吗？

普通的月之使者那是找死，而月之贤者也没那个胆子。

但是最终绵月依姬还是摇了摇头。

“师匠，我和姐姐都很想留下来，和您一直在一起，但是···我们在月之都还有无法割舍之物。”

月之都除了那些不把她们当同伴的月之贤者，还有无数敬仰她们宛若神明的月兔，若是她们姐妹就这么消失的话，那些月兔一定会迎来十分可怕的新上司吧。

她无法用那些敬仰自己如神明的月兔的未来去换取自己的自由。

绵月丰姬没有开口说话，不过那坚定的眼神也叙说了她的选择。

“那就这样吧。”

八意永琳并不意外，和当年故意对所有人都若即若离的她不同，两姐妹在月之都留下的羁绊太多了。

不过总有一天，这一天会到来的。

世界规则已经决定了外界超凡之物消亡的未来，月之都逃不掉的，早晚有一天，月之都会并入幻想乡中。

到那时，面对已经稳定下来的幻想乡，月之都又能掀起多大浪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