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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雪的质问，让洛燕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诧异的看着她。

林轻雪的脸上依然带着怒火，但是除了怒火，还多了一些其他什么东西。

唐朝抱着唐小鲤站在一边，看出了那是不舍。

唐朝那番话打动了她，没有爱，何来的恨？

爱与恨，本就是可以互相转换的。

洛燕华沉默了一会儿，嘴角苦涩一笑：“现在的我，还有资格做你母亲吗？”

“更何况，我本身就没有生育能力，你只是我抢来的一块遮羞布而已。”

“我不在乎这些！”

林轻雪怒视着她：“既然你把我抢来了，就要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就这么一走了之，你算什么母亲？”

唐朝也是上前一步，笑着对洛燕华说道：“伯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遁入空门二十载，你可有后悔？”

后悔吗？

洛燕华沉默，脸上苦笑更甚。

怎么可能不后悔？

这二十年来，她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白天还能依靠佛经木鱼静心，一到晚上，思念如火，烧灼着她。

唐朝注视着她，继续说道：“我换个问题，参佛二十年，可有参透一个‘情’字？可否真正放下世俗红尘事？伯母的一头长发，是否有勇气全部剃掉？”

灵魂拷问三连问，问得洛燕华哑口无言，表情呆滞。

林轻雪红着双目，死死盯着她。

等什么时候，洛燕华可以毫无愧疚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她心中的仇怨，也将烟消云散。

沉默之中，洛燕华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如瀑长的长发上。

三千青丝，她舍得剪断吗？

不会后悔吗？

剪断了，就代表她真正的踏入佛门，不闻世事。

她的一头长发，不止是长发，还是她的执念。

“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勇敢面对，更别说燕京那个伤心地。”

林轻雪恨声道：“我只问你一遍，还不还俗？”

“如果这次你走了，以后，我们就真的不要见面了！”

洛燕华呆住了，目光呆滞的看着林轻雪。

唐朝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伯母，五年前，我和你一样，离开了她，您的苦，我懂，所以我回来了，放弃了一切，回到她的身边，明明知道欠她的，怎么还都还不清了，还是用余生陪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