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布料,一般都是男人喜欢用来做中山装的,你家里肯定有一件这样的衣服。第二次勘察,发现货架被移动过,说明货架底下有密道。
你是卜家人,手里一定有房屋建筑图纸,知道密道在什么位置,才成功地将金库里的钱转移了出去。”
钱国军全程都在记录,他没有插话,这种审讯没必要两个人开口,一个人就够了。
两个人开口显得凌乱,会给犯罪嫌疑人一种可以随便蒙混过关的假象。
卜新辉定定地看着沈晨鸣,彻底无语,他的确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被人一眼看穿。连他心里怎么想,家里有什么都知道。
“你是什么人?”他胆战心惊地问。
“军人!公安!普通人!”
沈晨鸣的回答很平常,听在卜新辉的耳朵里跟炸雷没什么区别,要不是被审讯椅困住,他一定会站起来转圈圈。
“不,你不是,你太可怕了。见我一面就能看出那么多问题,这不是人能做到的,可你也不神,不人不神,你就是鬼,魔鬼。”
“对你来说,或许就是这样。”沈晨鸣盯着卜新辉,语气淡然,“你说的没错,我是专门抓心怀鬼胎的人,比魔鬼还要可怕。
你的手段虽然高明,只要用心去查,就不会查不出来。你大儿子去了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目前还不知道,你偷金库里的钱,十有八九跟他有关。”
卜新辉被沈晨鸣的话震惊得不要不要的,连他儿子的事都能猜到,眼前的人的确不一般。
垂下头,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败在你手里,我一点都不亏,你很强。”
“不,是你太蠢。”沈晨鸣说话很扎心,“你以为卜家建造的银行有密道,拿走金库里的钱神鬼不知?
你错了,这件事太大,就算是翻天覆地,我们也会把偷钱的人找出来。
当年私有制改成国有制,银行不止卜家一家,还有很多家,要是每一家都这么胡来,国家这银行还开得下去吗?
这种先例不能开,一旦开了,底下会搂不住。我们必须找到偷钱的人,只有找到了人,找回了钱,才能震慑住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卜新辉脸上的神色十分懊悔,他兢兢业业一辈子,结果什么都完了。
他偷走的数额巨大,国家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坐牢不要紧,他的儿女怎么办?孙子孙女怎么办?
他的事会影响他们吗?
肯定会。
为了个烂赌的大儿子,他真不该铤而走险,毁掉自己的后半辈子。
捂住脸,卜新辉哭得很伤心。
钱国军和沈晨鸣都没劝,静静地看着他哭,等他发泄完了,也许审讯会更容易。
哭完之后,卜新辉也不死犟,把自己是如何作案的所有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沈晨鸣的判断很正确,二十五号货架底下的确有一处密道,直通城外一处不起眼的下水道。
还通家属院最隐秘的一处井盖底下,他每次偷钱都不敢走家属院井盖,怕被人发觉。舍近求远,走的是城外的下水道。
一共偷了两次,前面的五十万已经送出去了,无法追回。这次的五十万还没送走,被全额追回。
卜新辉夫妻俩的认罪态度极好,配合不错,在法官量刑上也许会有适当的放宽,具体判多少年,还得到了宣判的那一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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