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荣王殇 第260、中宫墙倒众人推,庆妃倒戈为己谋(2 / 2)

龙城诀 沪弄 2640 字 3个月前

乾隆早就烦透了萧韫,他眼中的萧韫不过是一个仗着资历深就敢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奴才,乃指着萧韫,厉声喝道:“你以为朕不知道?皇后会变成一个满腹心计的妒妇,都是你这个狗奴才在作祟!”他又向外喊道:“进忠,把这个多嘴的狗奴才给朕拖出去乱棍打死!”

永琪忙求情道:“皇阿玛息怒!”

陈进忠带了几个小太监进来,将萧韫押住。

皇后不再无动于衷,她挡在了萧韫前面,质问乾隆道:“萧韫做错了什么要被处死?”

乾隆无比冷酷的答道:“挑唆主子,图谋不轨。”

“她没有挑唆过谁,也没有图谋过任何事,臣妾所作所为,都是自己执迷不悟而已!萧韫最大的过错,无非就是没能劝住臣妾!皇上若要处死她,倒不如连臣妾一起处死!”皇后的语气,很像威胁。

乾隆生平最恨被威胁,朝皇后咆哮道:“你以为朕不敢处死你吗?”

皇后含恨而道:“那么臣妾要多谢皇上成全了!”

乾隆怒气万丈,被皇后逼得无路可退,竟动起真格的来,喊道:“札兰泰!把你的宝剑给皇后,请皇后现在就自行了断!”

札兰泰走到乾隆和皇后身边,一脸迷茫,大气都不敢出,哪敢把剑给皇后。

皇后却十分果断,立刻将札兰泰腰间的佩剑抽出剑鞘。

琅玦吓得大叫一声。

永琪冲上去夺了皇后手中的剑,不料他用力过大,虽夺去了剑,两人却都摔倒了。冬儿等丫鬟来扶皇后,琅玦来扶永琪。

永琪感到他那条发炎肿胀的腿,在摔了之后,竟然疼的站不起来了,却忍着痛、扶着地,仍向乾隆哀求道:“皇阿玛……皇额娘一定是冤枉的,今日所有指证皇额娘的话,都是空口无凭啊……”

乾隆已经被皇后激的愤怒到极点,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为皇后求情的话,他厉声朝永琪吼道:“你要是再同情心泛滥,就休怪朕不认你这个儿子!”

永琪越来越没了气力,他看着皇后,用尽力气,只说了一句:“皇额娘,求你……一定要看开,千万不要……”

话音未落,永琪昏在了琅玦的肩上。

琅玦惊叫道:“五哥!你醒醒!”

瑛麟吓了一跳,忙拖着绳网,爬到永琪身边来看。懿泽在角落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吃惊。

乾隆哪想到永琪不过摔了一跤,就能昏过去,慌忙吩咐人抬永琪上岸、送回行宫去,并使人立刻宣随行的御医。太后及诸妃嫔都赶紧来关心永琪,宫人们七手八脚的将永琪抬起来,乱哄哄的一片。

皇后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知该作何感想。

乾隆就随着护送永琪的人去了行宫,令贵妃、琅玦、瑛麟等也跟着一起去了。太后、容嫔、宁常在等见如此,也都回了各自住处。

唯有庆贵妃还留在皇后船上,在人群款款散去之后,跪在了皇后面前。

皇后不想多言,只淡淡说了句:“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庆贵妃却没有走,而是向皇后磕了个头,请罪道:“臣妾不敢求皇后娘娘原谅,只是想向娘娘澄清,不论别人是不是事先有预谋,臣妾绝对是一丁点都不知情的,没有任何防备就被牵扯了进来!太后显然是已经摸清了底细,故意让臣妾来佐证,臣妾被逼无奈,丝毫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用解释了,本宫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皇后轻笑着,远眺窗外,道:“本宫和琅玦说那些话的时候,只有你和萧韫有机会听见,你如果没在你的侍女面前提,她们会议论外传?太后一问,你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难道不是在向太后展示你归附的诚心?”

庆贵妃低下了头,答道:“臣妾有心事时,难免会跟亲信之人提几句。其实,臣妾的侍女曾劝过臣妾多次,说皇后娘娘虽然正直,但脾气性格却不讨喜,臣妾依附皇后更难讨喜,入宫多年而无宠,都是因为站错了队。臣妾并没有听劝,一直追随皇后,不知不觉间已是年长,再无诞育子嗣的可能,不得不承认她们说的是对的,臣妾还想为母家尽孝,只能重新站队。”

皇后冷笑一声,问:“本宫为你争取贵妃之位时,你怎么不想着重新站队呢?本宫让你成为十六阿哥养母,不是为了弥补你没有生育的遗憾吗?本宫请准你随驾南巡的时候,你也不说重新站队。现在太后容不下本宫了,与最得宠的令贵妃联手了,你就要重新站队了,你怎么这么会挑时候?”

“皇后娘娘也许会认为臣妾不知好歹,但臣妾今日必须说出埋在心里许久的真话!皇后娘娘以为您赐予臣妾的,都是臣妾想要的吗?”庆贵妃摇了摇头,两眼噙泪,满脸无奈的说:“臣妾在皇上即位之初就已经入宫了,但出身寒微且无能,不被重视,因此,只有在皇上每次大封后宫、集体晋位份时,臣妾才跟着晋位一次。陆答应、陆常在、陆贵人、庆嫔、庆妃,臣妾虽然爬的很慢,但也很稳,虽没为母家带来荣耀,也至少不会添麻烦。臣妾就想这样一直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偏偏皇后娘娘重视了臣妾,臣妾不敢轻易辜负,只能感恩戴德!您跟皇上争的面红耳赤,讨来了臣妾贵妃的位份,皇上虽下了册封的旨意,却至今没为臣妾举行贵妃晋封礼,臣妾这个贵妃之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还不如没有!您让臣妾来做十六阿哥的养母,也没有问过臣妾的意见,就硬生生把那么小的孩子从令贵妃怀中抢走,塞给臣妾,令贵妃一定恨死臣妾了!后宫嫉妒令贵妃的人那么多,臣妾生怕有人加害十六阿哥,照顾十六阿哥的每一天,臣妾都如履薄冰,只怕一个不小心……臣妾这条命不如皇嗣值钱,赔了就赔了,但臣妾不能把自己的母家都搭进去!在这种情况下,您还争取让臣妾伴驾南巡,让臣妾的视线离开十六阿哥……您眼中的恩赐,对于臣妾都是负担!是不得不挑起的负担!”

皇后没有作声,她没想到,在庆贵妃的世界里,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暗思细想,她在替庆贵妃做哪些决定的时候,的确没有争取过庆贵妃的意见,庆贵妃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全都像肺腑之言,也确实在理。

庆贵妃再次向皇后叩首,诚恳的请罪道:“臣妾确有私心,在看出来太后与令贵妃有意联手敌对皇后娘娘的时候、在她们把选择的权利摆在臣妾面前的时候,臣妾不可能不动摇。世人都趋利避害,臣妾也一样,您这颗大树就要倒了,臣妾不想跟您一起摔下去,因此见异思迁,不敢奢求皇后娘娘谅解,但求娘娘惩处!”

皇后点了点头,冷冷的说:“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被强加的负担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都不必再管谁的死活。”

“谢皇后娘娘成全!”庆贵妃对着皇后恭敬的行了个大礼,退了出去。

皇后没有作声,也没有再看庆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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