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春来早，岸柳摇曳绿枝梢，百花齐放争鸣时，唯有海棠翠妖娆~”她哼唱着海棠花歌，凉凉的指尖，沾着那流出的鲜血，点在玻璃上，勾勒出一簇簇争相开放的海棠花。

“海棠花，海棠花，一朵朵，一簇簇，花开似锦满枝丫。”她认真的勾勒着，淡粉的唇，冶红的眼睛闪烁。

“好看吗？”勾勒出最后一朵海棠花，丢弃颜料，望向从外走进来的男子，微微歪着的头，透露些许娇憨。

顾郁森的大脑和心脏，在这一刻，仿佛受到撞击，停止工作，在她临近自己身边时，赤着的脚丫，踩在他的脚背上，竟是一点重量也无。

“我可以——”她舔舔唇，凑近他脖颈，只待咬上去的瞬间，猩红的眸子闪过黑光，随后尽数褪去。

姜糖眨眨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顾郁森……”刚喊出他名字，脖子便是一痛，陷入昏暗之中。

顾郁森收回手，将她抱起来，而后看向已死的江雪颂，还有那卫浴室玻璃上被勾勒出的大片海棠花。

“Aey，古达斯1808，清洁。”顾郁森抱着姜糖另开一个房间，再次打电话薅醒一个人。

……

卫浴室里。

顾郁森解开姜糖的衣襟，花洒热水淋在她身上，洗掉所有的血腥气息。

尤其是沾着血渍的指尖，重点清洗后，将人抱到床上安置，自己也去洗了个澡，随后给封子恒发了封邮件。

顾郁森看看时间，确实很晚，收起手机，来到姜糖身边，俯身给她掖被角，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遥控器，不远处的升降床自上而下降落。

顾郁森躺上去，闭眼睛的瞬间，血色弥漫，将他的意识狠狠的拉进了一个黑暗的小屋里。

锁链束缚手脚的少年，动弹一下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赤着脚踩着的地上，血流成河——

顾郁森捂着头，疼意使得他面上扭曲，在他忍下这疼意，走向那少年，指尖稍稍碰触，少年回头，隐藏在碎发下浸满漠然杀虐的眸子，直击人心。

顾郁森未看清那少年容貌，身形不过一闪，出现在颇为熟悉的别墅里。

“小少爷，吃点东西吧。”妇人声音很是温柔：“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这是我偷偷拿来的食物，他们不会知道。”

男孩依旧带着戒备的看着妇人，他很饿，很饿很饿，可他不喜欢父亲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妇人背对着顾郁森，挡住男孩的身形，她叹息一声，语气里出现些许悲戚：“小少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害你，你母亲曾经帮助过我，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会帮你的——”

妇人说了很多男孩母亲的事，又怜爱的摸摸男孩的头，使得男孩脸上多几分儒慕，接过她给的食物吃了起来。

别吃——别吃——

顾郁森目眦欲裂，他伸出手想将妇人给推开，然后把那食物扔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想这么做……

弹指一挥间，顾郁森又出现在那黑暗小屋里，少年脚下依旧踩着鲜血，只在另一方，像是灯光打出一片白芒之地，一个衣着褴褛的小男孩出现。

“啊——”你们是谁！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