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无疾拱手恭维:“牛将军心胸宽阔,海纳百川,是小白多虑了,自罚三杯。”
牛贲抬手拦下他的畅饮,佯怒道:“龙家小气得很,一座宾客只有一壶酒,你都喝了老牛岂不亏了?”
丧事结束,削瘦如刀的阴鸷少年狴犴阴,当即换下丧服,穿上颜色清淡的袍子,腰间绑了一条素白的腰带,手提着龙劈水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深夜拜访麒麟少主。
玉麒麟并不意外狴犴阴的贸然造访:“龙三太婆她——”
狴犴阴严肃地道:“这老太婆阻止我来见表兄,被我杀了,权当小七投顺的见面礼好了,只可惜被龙劈金那头老狐狸见机的早跑掉了。”
玉麒麟暗中翻了个白眼,叹道:“龙门五老哪里都好,唯独性子太迂腐不清不知进退了。”
“猿器出卖我二哥,实乃小人行径。”狴犴阴坐得端端正正道,“你我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亲,不比外人,霸下碑、大白丸子和阿蛮小妹这些年,也承麒麟表哥多加照顾,听说九妹都当娘了,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那两个没见面的小外甥。”
玉麒麟喟叹一声:“当年你受二表兄怂恿,做了不少错事。念在你年幼不懂事,过去的事,表哥可以既往不咎。现如今,我们表兄弟,都给猿器小儿当猴儿耍了,合应摒弃前嫌联手一致对外,咱们大凉的家务事,何时轮到他们中州猿氏来指手画脚了?”
狴犴阴握成拳的双手不住颤抖:“猿器卑鄙小人,出尔反尔,这口恶气,小七咽不下!”
玉麒麟勾唇:“表弟且放宽心,只要你诚心投顺,你们龙门的两万龙骑军改编成‘死神军团’,仍归你统带,你们龙家的财产人丁,麒麟表哥也不动分毫。”
狴犴阴蹙眉,唇瓣翕动,眼底写满了复杂和挣扎:“只要搞死猿器,弟无有不从!”
与此同时,逃得一命的龙劈金,出现在了猿器的王帐之内。
“什么?龙七少灵堂前杀了龙三太婆,携龙骑军投降了玉麒麟?”猿器惊呆了。
“不得不说,玉麒麟允许龙七少收敛安葬龙二少这一招棋,收买了龙门大多人的人心,可惜我三妹……唉,若不是老朽见势不妙托病不出,此刻也早就被龙小七那小狼崽子砍下头颅去做投名状了!”面如淡金的老人心悸犹存。
一不小心失去了嘴边的一个县城和两万精锐,猿器越想越窝火,玉麒麟啊玉麒麟,死人都被你做成了文章,你真他娘的行啊!
首席蜃怂不阴不阳地进言:“玉麒麟平添两万龙骑精兵,又有了‘金城县’做落脚之地,獠牙已露,王爷,不得不防啊!”
猿器也非常之头疼,查抄龙门,龙二少与三大藩国的来往密信也被曝光,鸠占鹊巢占据金城的猿器,也成了众矢之的。
“玉麒麟这个人,性格随极了他的父亲小黑胖子,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现下他吃了这么大的暗亏,这小子越是大方得不跟我计较算账,本王越觉着他在下一盘大棋。”猿器来回踱步,心中不安地道,“可是,根据斥候军报,不管是‘金山镇’的七万人马,还是‘允吾县’两万女军,都没有什么异动,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猿器什么地方的军马都思虑到了,唯独落下了盘踞在“安风县”的那支虎狼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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