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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墨韵轩的白晏池直奔后院，看着紧闭的房门里头传来呼痛的声音，他在外头来回踱步，忧愁不已。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早产。

李嫣紧跟其后，看着白晏池这般着急的模样，眸子闪了闪，心中暗暗祈祷此胎千万不能顺利诞下。

房间里的两个稳婆看着满头大汗的杜姨娘，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个将另一个人的动作挡住，不叫旁边的嬷嬷看清。

嘴里嚷着：“哎呀，这早产的娃儿胎位不正，要先正位。”

一旁的嬷嬷是墨韵轩的，虽然生养过孩子，但要细说还真未必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听到稳婆这么说，急了，她是知道二爷有多看重这胎，要是有个好歹，她也要跟着吃挂落。

忙道：“还请二位务必要让小少爷平安诞下。”

“我们定然会尽全力的。”稳婆口中说着，手不停的在杜姨娘的肚子上来回搓动，看着像是在正胎位。

实则在嬷嬷看不见的角度不停将胎儿的脑袋往回塞。

她们干这行当许久，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始正经起来，过了半个时辰，“姨娘用力，胎儿的头已经出来了。”

杜姨娘早就没力气，要不是嘴里含着一片参，早晕厥过去。

此刻的她瞳孔涣散，她刚刚感觉到不对劲，总感觉有只手从她的下体伸进去，不停的将胎儿往里塞。

现在叫她用力，她真用不上劲，只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不待她细想，便听到惊呼声。

“不好啦，产妇大出血，快，快，快叫大夫！”

门外的白晏池急了，忙让一旁候着的大夫进去，并高声嚷嚷：“保小的，一定要保小的！”

要不是产房污秽，他恨不得自个儿进去亲眼盯着接生，也能放心一些。

“夫君放心，妹妹是个有福气的，定能母子平安。”李嫣在一旁温温柔柔地劝着，嘴角微翘。

大出血？

呵，自古有多少产妇死在大出血上。

突然心中有涌起一股悲凉，刚刚白晏池大喊保小的，她想，如果她是里头那个，是不是也会这样？

不免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里头一阵忙乱，最后诞下一名死婴，而杜姨娘在得知生下一名死婴后，心头梗起一股气，直接跟着死婴一块儿去了。

没过一会儿房门打开，走出一个神色不佳的嬷嬷。

“如何？”白晏池急忙上前两步，脑袋往里面探去，“是男是女？”

他已经下意识忽略没有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

嬷嬷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主子的面孔，结结巴巴地开口：“爷，杜姨娘难产去了，小少爷……也跟着去了。”

“什么？！”白晏池震惊不已，人不受控制往后仰，被身后的小厮扶住。

“爷，当心。”

白晏池眼前发黑，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扶爷下去休息。”李嫣见他那样也不好说什么，只对着一旁的小厮吩咐。

见小厮扶着白晏池下去后，才扭头吩咐嬷嬷，“杜姨娘和死婴都埋到城外去。”

这话的意思是将杜姨娘母子扔到城外乱葬岗。

“是。”嬷嬷有心说些什么，但想着是死婴也就不再开口，说再多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