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桦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古板的中年男子正凶巴巴地看着跳脱的女儿无可奈何,“想来这许姑娘应当颇受许秀才宠爱,不然不会任由她性子胡来的。”
“这倒是真的,许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上头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个弟弟,在家中肯定颇为受宠。”
“那你抽空去打听打听。”殷桦轻轻怼了怼他的胳膊肘。
“此事就交由为夫身上,桦桦尽可放心。”
殷桦双管齐下,下人打听的是在其他人眼里许家人如何,晏清打听的更多的是许秀才在书院里的表现。
“对了,这事儿我要先写个信跟徐家说一说,免得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要是两家真看对眼了,徐家人还是要来羊亭县一趟提亲的,以此表示重视女方。
当然路途遥远不来也没什么人说嘴。
但来比不来更得人心。
想到要给京城徐家写信,殷桦想到定远侯府,气鼓鼓道:“还有京城到现在都没有来信说说辰辰的大名,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白晏清眼眸逐渐幽深,语气嘲讽,“据我在京城的探子汇报,侯府现在鸡飞狗跳怕是没时间处理取名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父亲怕也是想不起我这个远在千里之外,无法在跟前尽孝的庶子。”
殷桦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胸膛,“现在有我和辰辰呢,不取就不取吧,等以后我们自己取。”
白晏清也是抱着这个想法的,到时候他再去信几封问名字的事情,最好侯府一封也不回,以后他给女儿取名就能站得住脚了,“祖母的身体怕是……”
殷桦半爬起身,惊疑地对上白晏清的视线,“祖母是……?”
白晏清点点头,“之前母亲对祖母下手,虽然被提前发现,但祖母年纪大了,还是受了影响,哪怕日日精养也挡不住日渐衰老的步伐。”
若是静养倒也能活许多年,可老夫人能够在葛如蓉这个嫡长媳嫁入侯府之后依旧把持中馈近二十年之久才交由到长媳手中,并且还扶持三房江娥与之打擂台,足以证明老夫人对权势的渴望。
她交中馈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还时不时将葛如蓉叫到跟前以长辈之名训斥,葛如蓉又不是个好性子的,早已心生不满。
殷桦感叹,“其中怕是又有母亲的手段,母亲她也不会容许……”不会容许老夫人活太久一直压在她头上兴风作浪的大山,只有彻底扳倒,她才能真正成为侯府的女主人。
“若祖母去世,对我们可会有影响?”她对胡老夫人也没太大感觉,只知道是个权利熏心的人。
对孙辈也没太大的感情,就好比她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庶孙来羊亭县赴任,若胡老夫人想,大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只是她没有这样做,因为没这个必要,也不值得。
白晏清垂眸想了想,“祖母若去世,父亲是必然卸职丁忧,与我们影响到不大,除非……”
除非定远侯夫妇身亡,对他们影响才会大。
也不能说丝毫没有影响,比如祖母亡故之后,孙辈至少一年内不能同房生子。
殷桦眼珠子转了转,微微点头,“要是母亲非要让你我一同守孝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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