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对孙子真是二十万分的耐性,不仅亲自教孙子打拳,还不惜跪在地上让孙子当马骑,只要孙子愿意打拳。
慕湛见状连忙要扶起父亲:“父亲,您不能这么惯飞龙。”
镇北王眼睛一瞪,“走走走!我正在教飞龙打拳呢!”他好容易哄着孙子愿意练拳了,这小子来捣乱了,果然儿子长大了就是来气老子的!
慕湛啼笑皆非地望着赶自己离开的父亲,他知道父亲这会注意力全在儿子身上,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叮嘱儿子说:“飞龙,不许对祖翁没大没小。”
飞龙有些委屈,他是最讲礼貌的孩子,明明是祖翁让他骑大马的。
镇北王恼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自己明明跟孙子玩得好好的,他非来捣乱,这小子是存心挑拨他们祖翁感情吧?
慕湛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父亲哄走,饶他城府颇深也忍不住感慨,“果然是隔代亲。”他小时候他爹再疼爱重视自己,也没把他惯成这样。
慕三不以为然道:“这才到哪里?等飞龙再大一点,开始闯祸了,你就知道老人有多偏心了。”慕三不被镇北王重视,但他是慕容氏的命根子,也是慕容家的宝贝,打小在慕容家是说一不二。
奈何他独一无二的地方在长子出生后就没了,他娘宠孙子比宠他更甚,他外祖父母、舅舅们眼里也只有儿子没有自己了。儿子闯祸了,只要他逃到慕容家,就多得是人帮忙。
慕三推心置腹地对慕湛说:“大哥,你要发现儿子犯错了,趁着爹娘没到的时候赶紧揍,不然错过了就没机会揍了。”
慕湛默然,他不觉得飞龙会调皮到让自己动手的地步,再说飞龙是夭夭的命根子,他要是敢动手,不用父亲,就是夭夭也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慕湛忍不住嘀咕:“这小子是讨债鬼吧?”
慕三哈哈大笑:“本来就是。”可惜自己没女儿命,不然有个娇滴滴的女儿多好。儿子也就小时候好玩,长大以后就是臭男人了,只有女儿可以一直娇惯。
慕湛将朱长生送回去时,朱荣还在跟几位节度使喝酒,下人们也不敢打扰将军正事,先叫来军医给少郎君治疗伤口。朱荣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刚回来就听下人说了儿子冒犯镇北王的事。
朱荣酒一下醒了,他眯着眼睛说:“慕家把少郎君送回来了?少郎君可有受伤?”
下人道:“少郎君有些受惊了。”受伤倒是没受伤。
朱荣若有所思地问:“保护郎君的侍卫如何了?”
下人道:“都被打了一顿,不过也都是皮肉伤,没大动筋骨。”
朱荣微微颔首,缓步往屋里走去,也不问儿子现在如何,只是受惊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只是慕王府的“温和”让他有些诧异。
住在沈家的那位孙子是慕仪唯一的嫡孙吧?他儿子当街拦下这位嫡孙的马车,慕仪只是让人打一顿就算?这可不像慕仪的作风。
朱荣还记得当年自己初任节度使之位时,不慎冒犯了镇北王,被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虽说那鞭子没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但朱荣永远记得那一鞭子。
朱荣可不觉得慕仪是因为年老心软才对儿子手下留情,以慕仪的心性莫说现在他还不算老,就算老得躺在床上等死,也不可能有心软的时候。
他这般作为只可能是在做戏,不过慕家军那么强悍的实力,他需要做什么戏?莫非那传言是真的?朱荣想着这些年一直有传言说,当初阿波可汗虽战死,可临终前还是重伤了镇北军。
所以这些年镇北王面对皇室的咄咄逼人,一退再退,坐视嫡子和庶子斗得不可开交,这要是换成以前的镇北王,怎么会坐视自己儿子兄弟相残?想出手打压了。
朱荣坐在房中,神色阴晴不定,这流言他当时没信,可自镇北王入京后的种种举动,却让他又想起了这谣言,难道镇北军真出问题了?
镇北王还不知道自己听儿子的劝,收敛脾气、谨慎做人,让人误以为自己镇北军出问题了,他这会正跟儿子据理力争,想这次把孙子带回北庭。
“他是我们的慕家的孙子,一直养在外家也不是事,我看不如把飞龙带回北庭好了,正好也让他跟夭夭母子团聚。”为了不跟一见心爱的孙子分离,镇北王连儿媳都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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