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2 / 2)

这样狠的话,他的语气仿佛是沉痛万分,可却只是不动声色。屋里鸦雀无声,只余他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上,冰冷而空旷,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碎掉,龟裂成一片一片。

她心里慌乱:“皇阿玛,三哥纵然有错,可是罪不至此,多年的父子情分,岂是一道旨意就能抹去?还请皇阿玛三思。”

皇帝厉声说道:“你自幼与弘时颇为交好,此时更该避嫌才是。从今日起你已再无三哥,只有四哥五哥。”

滚烫的泪珠终是从她眼中砸下,她的语气犹豫,仿佛是难以置信:“皇阿玛,您怎么忍心?永珅还那么小……”

皇帝极轻地叹了口气,眼中似有一丝不忍,可那一丝不忍随即便消失不见,重新变得漠然:“朕虽将她们母子废为庶人,但衣食供应皆与以前一般无二。弘时是断断不能再留。”

“皇阿玛,虎毒尚且不食子……”一语未必,她的话语便淹没进了皇帝暴怒的吼声中:“放肆!”

他将手上的佛珠狠狠往桌上一掼,牢牢地俯视着她,那一刻清欢在他眼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无限的失望,那么锐利,陌生得仿佛不相识,如同一根利针,狠狠地扎进她心里,痛得麻木。

在那僵持的一瞬间,弘历正要起身,不想有人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手,他一抬头,傅莹却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只一犹豫,毓宁却已经起身款款行至清欢身侧跪下,道:“皇上息怒,格格原不是有意。”

弘历忙劝道:“皇阿玛,您是知道的,六妹自幼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皇帝只不痛快地吸了口气,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并不发一语

这时傅莹在一旁柔声说道:“皇阿玛,前几日听说您的头疼病又犯了,家父便着人配了一款香料,由薄荷、藿香等十余种药提炼混合而成。药吃久了,闻一闻这香气也能舒缓一些。”说着便让秋果奉上。

她的声音甜婉如蜜,渗透在空气中,无孔不入,皇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拿起苏培盛呈上的一个精致的琉璃花尊小瓶,揭开瓶盖嗅了嗅,只觉得有股凉爽的气息直冲脑门,心内郁火顿时减了大半,道:“果然是个好东西,是你们有心了。”说完,便柔声对清欢说道:“你也该学学你四嫂,好好静一静心。”

这句话,却如同一把火,一下子把清欢心中的所有委屈与愤懑全都点燃了,她只觉得心里痛极了,那么痛,可却没有人能明白,眼睁睁瞧着,一颗心被最亲的人剜得鲜血淋漓。她冷笑着,头皮也开始发麻,嘴里更是口不择言:“皇阿玛若是想要一个知书达礼的女儿,那么一开始就不该将我留在这宫中。”

皇帝面色一沉,“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昨儿个夜里你违抗圣旨前往宗人府,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朕心疼你大病初愈,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朕,实在叫人忍无可忍。”

------题外话------

太久不见,静言好想念大家,实在是熬不住了,默默地放一章,有人吗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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