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才高以翔凌厉的讯问中，他回答的有多干脆，内心就有多紧张多恐惧，而正是因为那些恐惧，此时的刘霄才会这般兴奋。是他亲手击败了不可一世的高以翔，虽然整个过程不是他独立完成的，但如果能看到高以翔颓丧的表情，就算让他立即去死，他都毫无怨言。

他并不真的想为谁顶罪去死，他只是单纯的恨高以翔，无比的恨。

刘霄极力的睁大双眼，想要看到高以翔此时脸上的表情，在刺目的白光下，双目泪流不止，可他的眼神依旧癫狂。

刘霄逆光看不到高以翔的表情，可高以翔却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表情都变化，也能感受到他心中情绪的变迁。

可让高以翔无比不解的是，为何他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敌意。

那兴奋、激动、疯狂和最后夙愿实现的坦然，绝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高以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那种敌意，甚至是恨意。

“你以为你赢了么？”

既然高以翔不解，那么他索性就不去了解，只是看着刘霄那张泪水横流又挂着诡异笑容脸，淡淡开口。

听着高以翔冷漠的声音，刘霄微微一怔，旋即轻笑出声。

“高以翔，没想到直到现在你还非要端着个架子，尘埃已经落定，如果你坦然的接受失败，在我心中你至少还能加上一些分。”

“是么，或许你真的认为自己已经赢了。”

高以翔前后两句话说得有些相似，只是语气完全不同。

前者平静问句中的冷漠，刘霄可以认为这是高以翔在不甘中的故作平静。

但后者重新带上浓浓玩味和戏谑的声音，却让刘霄的心头不禁被狠狠揪了起来。

他不相信高以翔在经历了如此挫败之后，在这短短的瞬间就能彻底恢复过来。他一定是故弄玄虚，有一个声音在刘霄的心中拼命的嘶吼，可即便如此，他的心还是难以抑制的乱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少故弄玄虚了！你们局长都已经对这起案子盖棺定论了，你一个小小的刑侦队长又还能对这件事情产生多大的影响！”

刘霄有些焦急的声音脱口而出，瞬间脸色就重新苍白了下来，此时在他的面前不仅仅只有高以翔一个人，就连他都明显的感觉到另外两人在听到他的话语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刘霄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高以翔也看出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可却没有继续攻心，让他露出更多的破绽，只是自信的一笑。

“这件案子在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经结束了，但是在我这没有结束，就不算真正的结束，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我的话吧？”

“你！”

听着高以翔的话，刘霄也是无比激动，他没有想到高以翔竟这般执着，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将这件案子查到底，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一下垮塌了下来。

“对了，你瞪大着双眼，是想要看我落魄的表情吧？”

说着，高以翔缓步向前，居高临下的傲立在了他的眼前，脸上自信飞扬的神采，注定将成为他心中一生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