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如何，这一次都将是凶手的最后一次露面，换言之，也就是高以翔最后一次抓捕他的机会，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日后天高海阔，就连高以翔也不可能在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他。

想到这里，高以翔的心中升腾起了强烈的愤怒和战意，他甚至恨不得立刻飞回到G市之中，因为他知道此时没多耽误一分钟，抓到真凶的几率就越加渺茫。

“林菲，这具骷髅骨骸我就交给你了，你打电话叫几个人来将它完完整整的运回到警局之中，尤其是他的脖颈处，最好不要有任何的破坏。”

听着高以翔无比严肃的话，林菲顺从的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其实不用高以翔叮嘱，林菲自己也能做好，只是真正让她不解的是高以翔此时情绪的变化，她很想知道那通电话的内容。

林菲真的很少见到高以翔会这般大惊失色。

“高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高以翔转身快步离去的时候，林菲有些怯怯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高以翔微微顿步，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然后快步离开了荒山白塔。

“刘霄死了，我得回去。”

高以翔冷漠决然而不容置喙的声音在将暮的山间缓缓飘荡，也让林菲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虽然高以翔留下的话无比简洁，可聪慧如林菲，自然明白其中的恐怖。

而当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高以翔的背影却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无奈之下，林菲也只好将忧虑的目光重新投向了静静躺在地上的骷髅之上。

天色将暮，残阳如血。空寂的荒山废墟间，林菲娇弱纤瘦的身影茕茕孑立，显得分外萧索。

尽管高以翔一路上拼命疾驰，重新返回G市的时间也已经是深夜了。

远远的，高以翔就看见项一方在警局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而当高以翔的警车急急飘移后，稳稳的停在了警局门口。

在那一阵尖锐的摩擦声中，项一方急不可耐的快步迎了上来。

看着满眼都是血丝的高以翔，却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高队，你可回来了！王局已经整整发了几个小时的火了，办公室都已经砸得差不多了，可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杀害刘霄的人！”

高以翔仿佛没有听到项一方如泣如诉的抱怨，只是用疲倦而愤怒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项一方。此时的他对王林的情绪毫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刘霄的死和真正的凶手。

“少废话，快说说具体情况，刘霄是如何逃亡的，又是在何时何地，何种手段杀害的！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过了这么久你一无所获。”

看着一张铁面，语气冰寒的高以翔，项一方的心也是猛地“咯噔”一下，他知道此时的高以翔真的动了肝火，也陡然收起了脸上的愁容，毫不迟疑的开始回答高以翔的问题。

“刘霄应该是被人用巧妙的手段从通风管道中救走的，具体的手段还不清楚。在发现刘霄失踪第一时间我们就展开了追捕，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在相隔警局两道街口的一条暗巷中发现了刘霄的尸体，死因是颈椎断折的背后勒杀，而且刘霄的喉骨尽碎，死不瞑目的手中还握着和之前发现的相同质地的一块正方形丝帛，丝帛上用刘霄的鲜血写着四个蝇头小楷。”

“写得什么？”

“万物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