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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一句几乎已经在烂俗的情节中已经被说腻的感慨，充斥着的大多是追悔与感伤。

但无可辩驳的是，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中，第一印象确实无比的重要，就算是再完美的人，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出现，所留下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印象。

简单的几句询问之后，高以翔眼中凌厉的光彩已经全部沉凝了下去。

无论他如何旁敲侧击、直言相问，眼前那浑身是血的男子却都只是保持着那张僵硬呆滞的表情。

空茫的眼神配上那诡异残忍的笑意，让高以翔异常不适，但在那些微表情的观察中，他却是非常笃定，男子的茫然呆滞并非伪装。

他是真的呆傻了。

只是不知道他本来就是如此，还是因为方才在大厦里发生的变故中被刺激成这样的。

但不管真实的情况如何，此时的高以翔是决然不可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任何线索的。

想到这里，高以翔不由在心底轻轻一叹，毕竟这个男子很可能就是那坠楼现场的唯一目击者。

“高龙，你亲自将这个人押回警局，顺便查一查他的资料！”

高以翔紧皱着眉心转过身，冲着不远处的高龙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男子，在他的眸光飘过的刹那，唇角那抹呆滞的笑容里，却是浮现出一抹冰冷的讥诮。

“明白！”

听着高以翔的吩咐，高龙断然应下，当他那沉重的目光投向绕过高以翔的时候，那男子又在骤然间恢复了方才的僵硬呆滞。

高以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朝着那坠楼而亡的尸体走去，紧拧成山峰的眉心间，郁结着强烈的不安。

随着他思绪的不断编织和猜测，高以翔愈发觉得方才那仿若电影场景一般的连环死亡，更像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剧集，而且是专门演给自己看的。

想到这里，高以翔的心情也是微微有些压抑，本来一个神秘人就已经足够让他头疼，而这一次王崇竟也突兀的现了身。

在之前那无比诡异的梦境里，那劫匪鬼鬼祟祟的话语，高以翔有种直觉，那个心狠手辣的神秘人，决然不会是王崇，而他口中的所谓的“乌鸦”，却也不由让他有了许多的猜测。

乌鸦，或许并不是真正的鸟类，可能只是一个来去如风、身形被笼罩在黑暗之中，而且会带来厄运甚至死亡之人的代号……

当他脑海中构造出来的形象与王崇一点点契合，高以翔也终于缓步的走到了那具尸体的面前。

确切的来说，他已经不能算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了，从五十多层高的大厦顶端骤然落下，在那强烈的撞击力道之下，他就好像一堆被摔在砧板上的烂肉一般，那从碎裂的肌肉骨骼处流出的血液，也渐渐的变得缓慢了下来，那洇开在他身下的血红散发着有些刺鼻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