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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但凡大事发生，总有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征兆，有的是奇妙的天气现象，有的是人造的神迹，有的是故弄玄虚的小把戏，可无论这些手段的高低优劣，其中所蕴含的势，却是所有具备野心的人必须的。就像是“大楚兴，陈胜王”，很多烽烟迭起，都是从一句虚无缥缈的谣言开始的。

谁都没有想到起初声色俱厉的王五，竟会在和高以翔三言两语的交锋之中，便落荒而逃。

虽然所有人都依旧沉默不言，可在众人的心中，却都对此时的形势有了一定的判断。之前威风八面的王五，充其量算是纸老虎而已，真正能够主宰整个刑侦大队事宜的人，还是如神一般的高队。

只是随着这种想法，缓缓将头抬起来的众人，在看向高以翔的时候，却也能明显的感到今天的高队和往常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不仅一反常态的隐隐出言保下了始终和他针锋相对的张宇，他身上更似乎凝结着一抹深深的沉重，甚至连往日毫无缘由的自信都稍稍有些消减。

看着高以翔那阴沉如水的面容，所有人的心头都好像积压了一片厚厚的乌云。

就在那死寂般的沉默中，高以翔已缓步的走到了之前王五的位置，如同他方才训斥所有人那般，将双手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冰冷而无情。

“项一方，我想听真正的细节。”

听着高以翔的声音，感受着他洞察的锐利目光，始终低头不语的项一方虎躯一颤，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缓缓的站起身来。

似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才缓缓抬眸和高以翔对视一眼，勉强的吞咽了一下，才有些不情愿的开口。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在高队的面前，始终是逃不掉的。

“其实确实是我工作上的疏忽，本来一切的接待行为都是按计划在进行的，张宇身为刑侦大队的一员，自然也在接待的人员之中，可我也没想到在列队的过程中，竟然会有人暗中和他换了位置……”

“恩？”

项一方说到这里，就似乎讳莫如深的沉默了下去，高以翔看着他那闪躲的目光，也是惊疑一声，用凌厉的眼神继续逼问着。

显然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这里，就算项一方能够策划出无比得体的接待场面，可谁也不能未卜先知，对于时时刻刻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谁也无法真的保证万无一失。

可从项一方话语中隐隐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因为有一个人和张宇换了列队的位置，才让他一个编外的小小警员有了可以近距离接触到蔡雍少将的机会，从而间接造成了那一场闹剧。

想着想着，高以翔的目光也缓缓阴沉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项一方不想再开口的样子，在联想起刑侦大队中有资格站在最前方的人，那个隐隐的推手似乎清晰可见。

高以翔缓缓的将目光从项一方的身上，转移到了和他相对而坐在主座右手边的林菲脸上。

静静的回望着高以翔有些冰冷的对视，林菲竟缓缓的绽放出一抹笑容，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没错，老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可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般荒唐的事情，至于我为何要接受他交换位置的请求，则是有着特殊原因的。”

对于林菲的坦诚，高以翔并不意外，但他好奇的是，林菲口中的特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