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再次站立在地面上，他慢条斯理的走到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的GSS成员面前“结束了，说出你们袭击的目的，你知道多少关于荒霸吐的事情？”

倒在地上的男人只能痛苦地大喘气，估计是打中要害了吧？

楚晓云止住上前的步伐，冷静一点，楚晓云，你现在可是隐藏了身份溜出去的，不要自己暴露身份，不能给中华街招来危险。

“真是不走运啊！”太宰治拿着那把手枪，缓缓地靠近唯一还喘着气的GSS成员。

“痛苦吗？就算现在治疗也活不了。”

楚晓云心念微动，其实是能救的，她垂眸看向地下痛苦喘气的男人，只要她出手先吊着他的命，再把子弹隔空吸出来，然后甩个治愈术下去，这人就能完全摆脱生命危险了。

可是要救吗？在剧情里这些家伙是死光了的，她使用治愈术的时候会有标志性的白光，这也是个隐患，她是决计不会拿全体中华街同胞的命作为赌注去救一个日本人的。

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楚晓云挪开眼睛。也许她本性就不是什么善良到极点的人，生命的存续这种庞大的话题并不适合她。

在乎的人里面已经有了太多的同胞，加上自己和亲友们，实在是无法再增加一个他国的陌生人了。

太宰治已经蹲了下来，“但是离死亡还有五分钟左右，这五分钟是地狱般的痛苦，我的话肯定受不了，想要我用这把枪结束你的痛苦吗？”

少年的手指缓缓地放在扳机处，手枪被举起，恰好在能够被地上的男人看到的高度。

事情的发展不出意料，男人还是说出了向他开枪的请求，太宰治慢慢的直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斜斜的抬起，枪响一声接着一声，他扣动扳机的动作甚至没停过，眼睛睁得大大的，发出让人一听就感觉不太妙的笑声。

“哈哈哈……多么奢侈啊！”

楚晓云正想上前阻止，离他更近的中原中也率先出脚将那把手枪一脚踢飞，中原中也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别徒劳的向尸体开枪。”

楚晓云不知该作何感想，给予别人死亡是在他看来很奢侈的事情吗？

因为觉得痛苦，想要终结，因此选择死去？他觉得达成这个目的是奢侈的行为吗？明明只要一枪，那家伙就会死掉了，多开出的那些枪是处于什么目的呢？

总感觉似乎应该是嫉妒呢，嫉妒对方能够从生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嫉妒对方面对死亡时那么释然？

还是说愤怒呢？愤怒于对方那么简单的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开那么多枪泄愤？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才是那个夺去了别人生命的人？却活像一个没有存在理由的游魂呢？

偶然窥探到他掩盖在面具下的一角，楚晓云心思烦乱，随手将手上拿着的东西往系统空间里一扔。

楚晓云快步走近他，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他有些颤抖的手，是因为枪的后坐力？还是因为中原中也那一脚？或者是因为自己动摇的心呢？

突然被人紧紧抓住，太宰治也从自己的世界里抽身出来了，熟练地戴上习惯的面具，“是啊，你说的对，你说的应该是对的。”

黑发少年微微垂头，任由自己微卷的头发遮挡住自己的脸，随后迈步朝着被烧毁了大半的洋房走去。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而我是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