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柔弱(2 / 2)

那边永宜郡主上前一步:“城南,既然宁王妃都这么说了,你就取下来瞧瞧吧,也安安大伙儿的心。若是簪子上没毒,别说是宁王妃了,我和永乐都亲自上门给你压惊。”城南皱了眉,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暗道,可不是吗,永乐公主的丫鬟作伪证,原就该给她道歉的毕竟那是永乐公主的贴身丫鬟,无论如何都和郡主脱不了干系。可是要想永乐公主给她道歉,怕是有些不大可能。可如今永宜连这事儿都拿出来说了,可见她多确定这簪子上有毒了。

永宜见城南犹犹豫豫地扭着绣帕,半晌才取下了簪子,递了过来,连忙退后一步示意自己的丫鬟接了过来。方才永乐赏发簪时就告诉自己,她确定毒粉还在,白色毒粉就在那簪子上。既然毒粉还在,那还怕什么?一旦验出了毒,那不管城南郡主有多受宠,都逃不了责罚。

队列中皇上的御用太医出列了,从永宜公主丫鬟那里接过发簪,就先仔细地瞧,皱了眉,嗯,的确是有些东西。见太医神色凝重,众人都摒住呼吸,这表情,不会真有毒吧?众人都瞧着太医,只有城南,看了永宜公主,又看了宁王妃和水语郡主,瞧她们那成竹在胸的样儿,都确定这簪子有毒呢。希望结果出来,别让她们太失望才好。

太医原也以为是毒呢,放在鼻下闻了闻,这味道,不像毒。又细细地闻了闻,这倒像是……槐花?都说槐花可以入药解毒,可没听说过槐花可以作毒呢。城南郡主果然是无辜的。老太医松了眉,为了走个过场,从袖中掏出了银针,将银针伸进旁边的水壶里沾了水,再将银针挨近了发簪,银针无恙,擦了擦放回去,转过头禀告皇上:“启禀皇上,此簪无毒。”皇上点头,他就说呢,城南顽劣,但不会伤人性命的。今日这般,定有隐情。

城南把盯着水语等人的目光收了回来,低了头,用绣帕掩面,偷笑。她们那表情委实也太精彩了,跟被雷劈了似的,一阵惊吓啊。晓风也扬起了嘴角,没想到吧?哼,还想欺负她们郡主呢,就她们,差远了!瞧她们手中的绣帕,都快揉破了特别是宁王妃,一脸惊吓的表情。真是解恨,谁让她们欺负郡主了?活该!

城南依旧低着头笑,肩头还一耸一耸的。可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瞧城南郡主是有多伤心,绣帕捂着脸低着头哭呢,肩头还一颤一颤的,不是伤心了是什么?也不知道宁王妃如何这样狠心,说起来她还是城亲王的表姐,城南郡主的表姑呢。不过,宁王妃先前说了要道歉的,把人逼成这个样子,原也应当。只是,想让宁王妃给一个小辈道歉,恐怕不太容易。而且城亲王夫妇没在场,和城亲王妃关系较好的端亲王妃也没来,虽说城南郡主的两个哥哥在,却也是不好插手的。今儿这公道,怕是难讨。

这道理,城南自然也明白,王妃没来,靠山没了。不过,不还有永宁公主和皇后在么,虽然让她们明着得罪宁王妃有些不大可能,但要有个黎贵妃在中间搅合的话,兴许就会不一样了呢。压下了笑意,城南狠狠地按了按方才在大腿上掐过的地方,眼眶又红了,看着宁王妃,哽着声:“簪子没毒,只城南闺誉还在,哪里敢让宁王妃道歉?若是被父王知道了……”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一定会怪城南不尊长的。”

众人听了都摇头,城亲王爷也是宠着这个独郡主的,虽然没王妃那般明显,但据了解,王爷对她也是有求必应的,怪她?不可能。

城南见皇后和黎贵妃神色都有些凝重了,才转过来头,看着银牙都咬碎了的永乐公主,城南继续火上添油:“方才那丫鬟一口咬定城南簪子上有毒,不如带她上殿来查问一番……”

城南话还没说完,永乐公主就跳了起来,那怎么行!而且,她明明很清楚地看到了簪子上有东西的!顿时两大步迈到太医面前,指着簪子:“李太医,你可瞧清楚了,那上面明明有东西的!”

黎贵妃听了脸色更沉了,永乐也太不像话了!她怕什么,今儿太后在这儿,那丫鬟是无论如何也带不上殿来的。方才她还想着是不是要压着宁王妃给城亲王妃道歉,这下,永乐都把立场推到宁王妃那边去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城亲王爷不会因私误公的。

李太医听了永宁公主的这一番质问,已是不悦。这不是在怀疑他的医术和对皇上的忠心吗?立马转头就朝着皇上跪下了:“皇上,皇后娘娘,簪上无毒,只是有一些槐花粉。”

黎贵妃松了眉,只要真有东西,永乐就能脱罪。想着,叹了句:“今儿城南被吓着了吧?皇上您还得赏些东西给她压压惊。这孩子倒也新奇,竟把那槐花粉抹在发簪上,也难怪水语和宁王妃会多心了。”绝口不提道歉之事,赏些东西就把她打发了?而且,听这话,自己被冤枉还是自己活该的?她在发簪上抹槐花粉和她们冤枉她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黎贵妃都先开口了,只怕皇后也得起来了。

果真,皇后接着说:“这有什么新奇,这和咱们衣裳熏香不是一个道理么?今儿南南的确是委屈了,城亲王妃只怕会心疼不已了。皇上,您看是不是让永宁和永宜永乐备上赔罪礼,亲自登门,给这孩子压压惊?”公主都去了,还怕宁王妃不去么?而永宁,别误会,她不是去赔罪的,她是去监督的。若永宜永乐不赔罪,她可是会告状的。

永宁听了立马答应:“是啊,父皇母后,方才永宜就说了,事后会给城南压惊赔罪的。是么,永宜姐姐?”永宜公主只得僵着脸点头,大庭广众之下,她能否认吗?

接着,城南看着宁王妃,又看了水语郡主:“宁王妃是长辈,您方才说的话,城南就当没听见就好,不会有人说闲话的。”话虽诚挚,却是另一种意思,宁王妃一个长辈,大庭广众之下想要出而反而,食言而肥,不是惹人说闲话是什么?

座上的太后一直没发话,半眯了眼,只看着城南,这孩子今儿表现得很机智啊,知道抬出城亲王府来逼皇后为她出头。这表现倒是镇远王府的合适人选,只是,以往那么愚笨,都是扮猪吃老虎?念着铁帽子王和城南方才给她递了个台阶,太后发话了:“宁王妃,明儿和永宜永乐一起去城亲王府一趟,你也好久没去过了吧?”

宁王妃听了只得点了点头:“臣妾遵命。”太后都发话了,她能怎样?方才皇后都留了一线,没叫上她的名儿,也没订日子。那自己还可以拖,拖着拖着就没影儿了,没人会记得了。可太后把日子说死了,明日。若自己真去道歉,只怕会被那些侯夫人笑死。那簪子上明明有毒的,怎么就变成槐花粉了呢?下毒时弄错了?若不是肯定这簪子上有毒,她哪会信誓旦旦地说出要道歉的话。

水语郡主更是气了,白白喝了□□,还要母妃去给夜城南道歉,堂堂一个王妃给小辈道歉,别说母妃了,就是自己,也会被那些个千金小姐取笑的。

太后不管在场有些人脸色难看,对着城南笑得关切慈爱:“累了吧?受了那么些的委屈,还不知你母妃会心疼成什么样呢。永宁,带城南下去歇了。身子不好,明儿就好好歇着吧,不用进宫了。”

城南永宁谢恩叩退,不用进宫,也就是说,她可以回王府了,去等着她们给她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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