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想着,状似为难:“母后……”欲言又止,低头不语。她就装好了。皇后一瞧,就想了,这孩子,恐怕是受委屈了,以往师苍对南南不冷不热,可成亲前不是说好了,会好好过日子,对城南的吗,怎么会有今儿这模样?遂开口问道:“南南,有话就说,有母后呢。”
城南低头用帕拭目,抬头眼就红了,低声哽咽:“母后,您……就不该的。”听了这话,一旁的司马师苍那叫一个雷得里焦外嫩的,这是……什么情况?皇后一听,这委屈大了去了。不用细说,也能猜到了。恐怕是师苍……不愿意啊。说到底,还是大皇子一派想拉拢城亲王府,师苍这才绝了他们一点儿念想,也怪自己,这么多年来从不主动与黎贵妃争斗,可是……委屈了南南,还是她家欠了南南的,这事儿,又岂能怪她?说起来,皇家妇难为,天命尤难测,有些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师苍这孩子虽犟,但是还是会顾大局的,为了大局,这南南也是怠慢不得,自己的话,他也能听两分,能帮着南南一分是一分,能劝便劝吧,想着,皇后开口:“南南莫要伤心,母后在呢,母后为你做主,你嫁给了师苍,便是师苍的妻,这是不会变的事实。至于母后的孙子……”
皇后顿了顿,看着司马师苍,道:“你也看到你嫂子那样了,母后要孙子,也只有指望你们俩了,明年,无论如何,母后要听到喜脉的消息。”司马师苍点头:“母后放心。”瞧着城南眼都睁大了的样儿,暗笑不已,这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吗?孙子……
城南不相信,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房都没圆呢就孙子了,不是吧,恶人先告状这招就能用一时而已,司马师苍有所防范了,不会轻易的骗到皇后了,孙子孙子……上哪儿弄啊。圆房圆房……不想啊。
最后,这事儿就在皇后对城南的安慰和司马师苍的保证中过去了。在等着城南处理好红肿的眼睛后,几人就赶往了正和殿。皇后上了凤辇,两人走路。
司马师苍仍是牵着城南的手的,瞧着他的小妻子闷闷不乐的撅着嘴你,笑了笑,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了,居然还能恶人先告状了。一瞬之间,瞥到城南手上的绣帕,眼中笑意顿了顿,一把扯下,皱着眉,拿在鼻下嗅了嗅,才摇了摇头,难怪这眼泪来势汹汹,原来是有这样的猫腻,蒜水。
司马师苍将那帕子丢还给城南,再闻一会儿,他也要流泪了。城南接着丢过来的绣帕,呲牙,这家伙,真是的。自从上次掐腿逼哭的戏码被司马师苍嘲笑以后,她就备下了这个,今儿就用上了。皇宫不好混啊,看了看离皇后的距离,不近,想着,问司马师苍:“今儿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司马师苍摇摇头:“今儿我们不回王府,我带你去见见外祖父和舅舅。”城南点头,说司马师苍常常留宿威国公府还真是没白说,新婚第一天就想着去威国公府,威国公府除了一个病歪歪大老爷不都是黎贵妃的势力么,他去干嘛?城南眼睛一转,故意问道:“舅舅?哪个舅舅?”
司马师苍看着她,眼里都是认真,话却只有三个字:“我舅舅。”城南点头:“我知道了。”郑文诗的父亲,皇后的亲哥哥,看来,司马师苍并不承认郑文瑶父亲的舅舅身份。司马师苍又继续:“舅舅身染恶疾,缠绵病榻,身上只挂了个从五品的差,舅舅与母后是一母所出,威国公府二老爷是现今的威国公夫人所出,呵呵,说起来,这位二老爷还是朝廷二品大员。这威国公夫人,是当今左相的嫡亲的妹妹,黎贵妃的亲姑姑。”
城南点头表示了解,也难怪郑文瑶敢跟着郑文诗闹,说起来大老爷才是爵位继承者,但是现在这情形,就难说了。
不多会儿,就到了正和殿。看着皇后下了凤辇,司马师苍牵着城南赶了上去,和皇后一起进了正殿。正和殿了人多,热热闹闹的。刚一进门,就见永宁公主奔过来了,挂着喜气洋洋的笑:“母后,你们可来了,都等你们好一会儿了,咦,五皇嫂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司马师苍立马细瞧,果真还有点儿红,至于怎么红的,蒜水熏的呗。
皇后也跟着瞧,果真还是红的,真是为难这孩子了。城南回答了:“方才在母后的小厨房里转悠了一会儿,不小心,就让蒜水熏了眼睛。”说着,就从腰间取了绣帕来,装模作样的想擦眼睛,一旁的晓雨连忙递过去一张新的:“王妃用这张吧,方才那张染了辣气,就不要用了。”城南点头换了张绣帕。
皇后笑笑,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又不免心疼起来,受了这般委屈,都不见她说要回城亲王府告状的,当真是懂事儿了。还有这丫鬟也是个机灵的,还配合着演戏。
一旁的司马师苍直接无语,做这些小动作都不知道要避着他点儿吗,谎话连篇的,就不怕他嫌她?永宁公主不疑有它,也不再问,上前挽着城南的手就要往前走,却见城南的另外一只手还在司马师苍的手里,笑道:“五皇兄快放手,拉那么紧做什么,我又不给你弄丢。”城南挣脱司马师苍的手,作势就要去捏永宁的脸:“好个永宁小妮子,居然开起我的玩笑来了。就真该早点嫁了!”
永宁脸红,眼里含了微微忧伤,立马嘟着嘴:“五皇嫂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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