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曹家文就满脸喜悦的看着林月,说娘子还送吾一把折扇。
林月一听,又是满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和你在后院的玉兰花树下见过面,我还送你一把折扇?
曹家文一听,脸色就变了一变,正色说道,我昨天晚上明明和你在一起的,你还对我说了很多话,怎么你说没与吾在一起了?
老爷子和大娘见林月否认两人在一起的事,也感到有些愕然,他们以为林月与儿子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老爷子为这事已经忧虑已久,既然林月没与儿子见过面,儿子怎么会说这话?儿子既然说了这话,但林月为什么会否定?老爷子也是一头雾水。
林月看着曹家文,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游移,就打趣的问他,你是做梦吧?
曹家文一听,懵逼的看着林月,昨天晚上他明明梦见自己和林月站在玉兰花树下,两人温存了很久,临走的时候,林月还送他一把折扇,这事在曹家文脑海里清晰得很,怎么能说这是他在做梦?曹家文很是生气,吾即或做梦,尔也是在现场的,岂能否之?
老爷子顿时醒悟过来,原来真的是曹家文在做梦!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人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老爷子顺手抄起靠在墙上的一把笤帚,将笤帚倒转过来,抡起笤帚棍子就劈头盖脸向曹家文打去。
大娘心痛儿子,赶紧上前护着曹家文,老爷子抡起棍子就噼噼啪啪打在大娘身上,大娘赶紧跑开,眼睁睁看着儿子挨打。
老爷子边打边咬牙切齿的骂,你个不争气的孽障,读书就读书吧,写诗就写诗吧,画什么画?你那是画的画吗?那是鬼画桃符!
曹家文不敢逃跑,更不敢反抗,只能抱头哀嚎,头上的状元帽摔在了地上,曹家文顾不得身上噼啪作响的棍棒声,将状元帽捡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嘴里发出的哀嚎声如同鬼哭狼嚎。
猛听一个声音怒吼,你胆敢殴打朝廷命官,拿下!
门外冲进来几个侍卫,一把夺下老爷子手里的笤帚丢在地上,将老爷子按着跪在地上。
老爷子抬头一看,这才看见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那么多人,有穿官服的,有穿侍卫服的,有看热闹的,院子里黑压压的站满了人。
一个身穿侍卫官服,威风凛凛的男人站在屋门前怒喝,朝廷命官岂是尔敢殴打的?
大娘一看老爷子被按着跪在地上,急了,赶紧给身穿侍卫官服的男人跪下,说这是爹在教训儿子,不是在殴打朝廷命官。
大娘的说法令身穿侍卫官服的男人一愣,这个时代是以礼治天下,以孝治天下的时代,孝仅次于忠,所有人跪伏皇上,那是没有争议的忠,但老爹打儿子,归类为人伦中的孝,当君臣之礼碰上人伦之礼时,究竟谁该让道?
身穿侍卫官服的男人困惑的眨眨眼睛,看来这个男人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既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大娘赶紧对曹家文高叫一声,儿呀!你快告诉官家,这是爹在教训儿子,不是在殴打朝廷命官呀!
曹家文将状元帽紧紧抱在怀里,对身穿侍卫服的人说,爹训儿,勿训命官!说完,继续大声哀嚎!
身穿侍卫官服的人更加傻眼了,这是个难题,比他当侍卫动手还难,唉!算了,自己到曹家,是来协助太监传达皇上口谕的,没有必要为老爷子是在殴打朝廷命官还是在殴打儿子作决断,身穿侍卫官服的男人只好让侍卫们松手。
老爷子不敢站起身来,刚才自己还在怒气冲冲教训儿子,一眨眼就成为殴打朝廷命官的凶徒!他只能继续跪着瑟瑟发抖。
听见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曹家文接旨!
人群呼啦啦闪开,留出院里中间一块空地。
曹家文一听叫他接旨,心里就惊恐得颤抖起来。想想自己最近并没有做错事,刚才被爹打得无处躲藏,现在又叫他接旨,虽然曹家文预感接旨会凶多吉少,但又不敢不接,他只好捂着被爹打得青肿起来的半边脸,将紧紧护着的状元帽重新戴在头上,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尖细嗓音男人面前,嘴里颤抖着说,曹家文听旨!
曹家文跪下了,曹家和看热闹的人哪敢不跪,所有人全都噗通噗通跪在了地上。哦,不是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林月没有跪,林月躲在屋门后没有出去,尖细嗓音的男人看不见她,她却可以透过门后的缝隙看见院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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