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柜又回到尼莽古宅院,战战兢兢将刚才的事向尼莽古做了汇报。
尼莽古瞪眼看着金掌柜,那眼神比大黄发绿光的狗眼还令人心惊胆战。金掌柜垂手站立,一头冷汗,只怪自己想当然才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办了荒唐的事。
尼莽古来不及责怪金掌柜,兜兜转转,现在的问题又回到原点。三天之内,曹家要来取款,到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怎么办?
尼莽古决定,第一,赶紧找其他钱庄拆借,能借多少就借多少;第二,找杜文,让杜文出面给曹家文施加压力,林月是曹家文的娘子,娘子再豪横,敢不听相公的话?这种时候应该鼓励曹家文动用家法,实行家暴;第三,再送一份厚礼,向曹家老爹说好话,希望曹家老爹出面管管儿媳;第四,杀了那个名叫林月的小女人!
金掌柜按照尼莽古的决定抓紧实施,首先找钱庄拆借银子,跑了好几个钱庄,只借到五万两,林月存在银通钱庄的银子是十万两,借的银子一半都不到。京城的钱庄不是不给金掌柜面子,他们都知道金掌柜的老板是豪格的舅子尼莽古,尼莽古的背后站着豪格,以前这些钱庄巴结金掌柜都唯恐巴结不上,哪能不给面子,但这些钱庄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都爱莫能助,因为陶学奎先他一步,在有实力的几个钱庄预约了大额取银,钱庄为了不失去曹家这个大客户,没钱都在相互拆借,将银子预约给了陶学奎。陶学奎不要银票,只要现银,所以各个钱庄现在的现银都很吃紧。
陶学奎到底预约了多少银子,金掌柜略一统计,他居然预约了十万两现银!
尼莽古听了金掌柜的汇报,大吃一惊,原本他以为曹家的银子都是存在银通的,没想到除了银通外,曹家还在其他钱庄存有巨额银子,曹家是什么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陶学奎预约了十万两?他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金掌柜也是通过这次的事情才知道曹家这种情况,见尼莽古向他投来疑惑而愤怒的眼光,金掌柜不由得冷汗直冒。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银通钱庄又出大事了。二掌柜马苏谋将从别人的钱庄拆借来的银子放进库房,打开库房厚重的门,赫然发现库房地面有一个洞,库房货架上残存的不足一万两现银不翼而飞。银通钱庄遭遇了强盗!吓得马苏谋立马就向顺天府报了盗案。
京城最大钱庄被盗,顺天府哪敢懈怠,五城御史接到报案就亲自带领兵士将银通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
调查案情,查勘现场,清点被盗物品,收集证据,忙得不亦乐乎。
经初步查证,库房里的盗洞不是短时间挖通的,看来贼人觊觎钱庄已久,洞是从距钱庄库房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茅草屋里打的,因为是在屋里打洞,所以没人察觉,这洞一直通向钱庄库房,这洞打了多久?不得而知,庆幸的是,库房里只有不足一万两的现银,贼人将现银全部偷走,还拿走了放在库房的一些银票和票据。
五城御史带领兵士正在紧张查验,却发现不远处走来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男人白净面皮,像个文弱书生。他根本就没看站在钱庄外面的那些兵士,旁若无人径直向钱庄走去,两个兵士拦住他警告,官府正在办案,尔等不可乱撞。
文弱书生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吾取银。
两个兵士见这人不听警告,就一把拦住他,曹家文这才停下脚步,愣怔的看着兵士。
取银?两个兵士上下打量说要取银的人,见这人手里拿着一张银票,就叫来二掌柜马苏谋,马苏谋听说有人来取银,顿时就有了屋漏偏遭连夜雨的感觉,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大门,一看来人不认识,但取银的人毕竟是钱庄的顾客,马苏谋只好将文弱书生请进客厅坐下。
文弱书生是谁?当然是曹家文。曹家文得到两千两银票后,想到自己马上就是个有钱人了,内心怎么能不激动?下班以后,脱掉官服,取下状元帽,换上家居长衫,拿着银票就到银通钱庄取银子。这是他第一次到钱庄,他不认识钱庄的人,钱庄的人也不认识他。他也不知道五城御史办案是什么场景,取银子,这是他非常兴奋的事。
曹家文跟着马苏谋进了客厅,五城御史也跟了进来,在这个敏感时候,凭着他多年办案经验,是绝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线索的。
曹家文走进客厅没有坐下,而是将手里的银票递给马苏谋,再说一遍,吾取银。
马苏谋接过银票一看,天呀!两千两呢?这两千两对于现在的银通钱庄来说,不亚于雪上加霜,库房里的银子被盗正在破案,钱庄搜干刮净就只剩柜台里那一二百两散碎银子了。
马苏谋很为难,对曹家文说,钱庄发生了意外,请贵客过几日再来取银。
曹家文一听就急了,钱庄发生了意外关我什么事?说吾即刻取银。
马苏谋皱眉,正准备再次对曹家文解释说好话,站在一边的五城御史却憋不住了,他对这个文弱书生硬闯办案现场的行为很是不满,无论林月的前世今生,无关人员都是不能擅自进入办案现场的,连贴近兵士围观都不允许,何况擅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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