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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漫天火势，好像要将整个天际染透，眼前突然浮现多年前，苗疆那场灭族之灾，也是这般刺眼的红色。

不知不觉间，视线开始朦胧起来。

“小姐？”流音走到她身旁，神色略显不安。

初玖抬起眸子，眼中恢复一片清明，苍凉的勾起唇角“我没事！”

流音欲言又止，终究不便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连平时反应迟钝的夜白，都意识到她不对劲。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先回去吧！”出了村口，初玖站在人群后，语气有些低沉。

流音本想留下来，却被对方拒绝，只能满脸不情愿的跟着人群离开。

初玖看着被大火染红的天际，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语的悲凉。

小庙前的棺材也被官兵抬去焚烧，除了这个土地神庙，整个村庄都在这场大火中付之一炬。

土地神和蔼慈祥的面容，还依旧完好无损，只是看到此时此景，不觉有些讽刺。

她比任何人都理解伏央的决定，可也比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整个村庄，两百多条性命，就这样在一场大火中消亡。

甚至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忽然听见小庙内传来一阵唏嘘，尽管很小，但还是让她捕捉到了。

难道这里有人？

小庙很矮，根本隐藏不了一个成年男性，所以，在后面的，只可能是女人或者孩子。

“出来吧！”在意识到还有人活着，初玖压制心中激动，语气淡漠。

见庙中没有丝毫动静，嘴角扬起一抹邪肆，故意恐吓“如果再不出来的话，我就一把火把这个小庙烧了”

对方完全没被这句话吓住，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初玖鬼魅一笑，从怀中拿出刘允先前给她，用于联系的狼烟棒，将其点燃对着小庙。

她就不信，这样还不能将对方给熏出来。

看着不断咳嗽，直流眼泪的小鬼出现在面前，待恢复过来，那双倔强的眸子，满是恨意的盯着她。

不知为何，此刻让她想起多年前，流尘也是这般眼神看向姬彦昊的。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看起来十岁左右模样，头发脏乱、衣衫不整，十分瘦弱。

小鬼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而是一副质疑语气“你杀了整个王庄的人，是不是连我也要杀掉！”

初玖诧异他的问题，神色凝重“如果我说是呢？”

“哼，我就知道，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男孩冷哼，一副‘我早就看透’的表情。

她从不知，一个十岁孩子口中，竟可以对死亡如此平静。

除了脾性，这个孩子很流尘还真有点像。

“跟着我，可以保你不死，如何？”初玖满脸兴趣的看着对方，不知为何，仅仅只是第一次见面，她就很喜欢这个孩子。

也许是他眸中的倔强太像流尘，也许只是因为他的悲惨遭遇和她如出一辙。

男孩好像在考虑她这番话的真假，沉默好一会，方才不屑道“你就不怕养虎为患？”

初玖见他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还是一个聪明的小鬼，放心，倘若你真有那个本事，只能说明我运气不好！”

“跟着我，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除了物质生活，你可以享受最好的私塾教学，哦！对了，还有高人教你武术，怎样？”继续诱惑着，她可没错过，在说到有人教他武功时，小鬼眼中闪过的光芒。

“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初玖满意的勾起唇角，随即将对方上下打量一番，自言自语道“你这身回去，恐怕会被人轰出去，跟我来！”

说完，毫不嫌弃的拉起小鬼，却见对方停住脚步，不解回头“怎么了小鬼？”

小鬼盯着那双拉着他的大手，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抬头的后，倔强的眸中满是别扭，“我有名字！”

“是吗？”初玖故作恍然，半眯着的眸子里满是喜悦。

……

看着一大一小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夜白不解的看向身旁“那个孩子？”

“他很健康！”伏央语气淡淡，如果那个孩子感染了鼠疫，他也不会让初玖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