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冀生在大门口站定,赵姨儿指了指高墙边上的一条挺宽的半截胡同,示意进门的地方在那边。
“赵姨儿,这家的原主挺谨慎啊!”
看着面前高大的外墙,灰漆漆的大门斑驳陈旧,上面还有零星的弹痕,以及各种或深或浅的痕迹。
磨损严重的石阶,坑坑洼洼,好像几十年没人踏足了,门侧的石鼓也有很明显的缺损。
门楼里全是灰土、石子儿,明显的垃圾倒是没有,木制大门上下都是封死的,门缝后面也被堵得严实。
角落里的蜘蛛网层层叠叠,挂着或灰或黄的丝缕,老旧对联的缝隙里,全是黄呼呼的细沙尘。
这宅子一看就像被封存的,没事儿,一般人也不会接近这个看上去多少有点瘆人的门楼。
“以前查封的,不知怎么没分下去,这不就到了居委会手里,听说这大门一直就没开过,也不知道真假?”
走在前面的赵姨儿,看不到陈冀生眼里的欣赏,各朝各代,都有这些会潜伏的老阴比。
三米半的高墙,清水活儿严丝合缝,不用飞爪之类,这墙可不好上。
估摸着墙头肯定有铁齿、瓷片之类的东西,设计这宅子的,不会让你徒手上去,从墙头看到院里的。
半截胡同里面,还有一条纵贯的横道,比半截胡同宽了不少,十轮卡都能停的下。
而且地面铺的砖还是松松垮垮的响砖,不仅下雨不存水,人踩上去还‘咯咯‘作响。
角门在封死的横道最里面,看青砖颜色,都是一起建的,人家最初的设计就是这样的。
“这门轴可得上油了。”
开了锁,‘咯吱咯吱’推开一拃厚的小角门,赵姨儿又嘟囔了一句。
陈冀生跟了上去,看了看角门门柱上的几个小口,这是插门栓用的。
相比于高墙,院里的建筑有些低矮,地面是大石板铺就,只有角门旁,栽了十几根竹子,活的长了,也被竹枝叶压弯了腰。
正房九间,不像四合院里的正房,有进门的台阶,只有一道不高的门槛,没了垫层,房子自然高不了。
整个院子也不是平的,而是依着正房做了起拱,即便大雨,正房也不会雨水倒灌。
两侧的东西厢房,更矮一点,屋山尖堪堪超过高墙,一侧六间,分别有三个小门,应该是两间并作一个大间。
赵姨儿在前面开锁,陈冀生先一间间看了厢房,西厢除了厨房、杂物间。
还有一间是厕所跟浴室,只是后来改造过,厕所里面装的很老式的马桶,浴室的花洒管道都是黄铜的,墙面还贴了马赛克。
东厢的三间,应该是客房,都一样的布局,红木的架子床,配了四张官帽椅、两个茶几。
这些家具应该是后配的,三间的款式各不相同,还有一间的官帽椅也不配套,只能两两成对。
正房进门就是会客厅,中堂、条案、八仙桌,两侧是官帽椅,堂下六把官帽椅,夹着四个茶几,中规中矩。
只是原有的字画、瓷器这些小件,都被拿走了,这些应当是属于细软的。
堂下的官帽椅后身,是木制的格栅,两侧都放着长长空空的博古架。
正屋东间是个三间房的阔大起居室,画案、大桌、罗汉床,桌椅茶几一应俱全,格局做的也不错,一看就顺眼。
正屋西间,隔开了三层,外层还是一个会客室,内层才是两间相通的小卧室,都有做工繁复的架子床。
卧室的格局,让陈冀生的念头,一下就到了港城,这布局,仅次于大被同眠了。
整个小院除了房子就是家具,其他的零碎基本没有,但这个房子很符合陈冀生的心意,进出隐蔽,很难被监视,做个安全屋够用。
“赵姨儿,就他了,这个就落在我二姐名下。”
这个小院,也算是给二姐的压箱底,现在过户,也是为了以后少点麻烦,干净利索。
“行!这个赵姨儿去做,你二姐也不用出面,到时候我拿着东西让她签字盖戳。”
见陈冀生很看好这座宅子,赵姨儿也是与有荣焉,这说明自己的眼光还不差,宅子也没白留。
“那就麻烦赵姨儿了。”
想着后续,觉得过给二姐没什么麻烦,即便有麻烦,也是以后必须解决的,跟一所宅院的关系不大,给赵姨儿道了谢,也算做了最后的决定。
“冀生,咱们再去看看秦三儿家的四水归堂?”
想着秦三儿家,赵姨儿的脸色微微狰狞,那是他大儿子的房产,如果秦三儿不识相……
“行,反正来也来了,咱们也不进屋,看看外面吧。”
陈冀生无所谓跟不跟秦三儿打照面,照面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有老刘掐着他饭碗,有张家的奋勇冲锋盯着他一家,结局差不多也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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