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牌,是老仙生前贴身戴过的物件。
怕我再遇到刘纲,老姨特意派老仙跟在我身上,这玉牌无缘无故突然发烫,难道是老仙察觉到危险,在向我发出预警吗?
想到这,我头皮一跳,皱着眉快速扫视四周。
大厅里黑压压的一样,没什么异常的,再看窗户,也都关死着的。
我最后瞧向左前方的大门时,瞳孔顿时剧烈收缩!
有东西进来了!
我心扑通一跳,急忙运转千尸眼仔细观看,那玩意远看,像是一张旧报纸,正顺着门缝往里慢慢钻着。
第二眼瞧过去,哪是什么报纸啊,那分明是一张……人皮!
灰暗色的人皮,薄到了极致,一点点涌进狭窄的门缝。
这画面,立刻让我想起了当初在阴间,周昆恶斗舅姥姥时的场景,当时舅姥姥惨黄色的毛发,漫山遍野地顺着门缝往里钻,试图以这种方式强行进入。
我用胳膊捅了捅杨业,指向大门方向,他看到那人皮时,也惊了一大跳。
“你们平时做观落阴法事时,也遇到过这种事吗?”我边问他,边拿出纸笔开始画蛇。
杨业摇头,神色变得狰狞起来:“没遇到过,这是有奇怪的东西来捣乱了,李兄弟,准备动手!”
我都不用他说,将阴气聚在笔锋,一会功夫就画出了五条毒蛇。
杨业毫无惧色,托着禅杖大步抢到门前,从兜里摸出张符纸,点着了,对着那张皮烧了起来。
诡异的是,那人皮对火一点也不敏感,被火苗子燎着,不疼不痒,反而加快了进入的速度。
一看火烧不好使,杨业急了眼,丢掉符纸,双手抓住人皮,用力撕扯起来,这兄弟体型壮硕,身怀怪力,别说人皮了,铁皮都能给他撕的稀碎!
可那人皮跟橡胶似的,极具弹性,被杨业撕扯到反复变形,就是撕不烂。
杨业脸色通红,双臂间的千斤巨力,拉的那张皮发出吱吱啦啦的怪响。
怕白绸布有闪失,我守在原地没动,摸出折叠小刀,朝杨业扔过去。
“接着!”
杨业抓住刀,卯足了疯劲,朝那张皮上连扎带割!
这也是徒劳的,这张皮明显被人做了邪法,比牛皮坚韧百倍,外力极难伤害到它。
皮面上沾满了毛发和人组织的纹理细节,还有许多恶心的鳞片,滑唧唧的,它速度突然加快,杨业一不小心脱手,只见整张皮,像蛇似的顺着门缝一拥而入。
它平铺在地上,开始高高凸起,伴随着阵阵骨裂的怪响,变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人影,正是蛇相刘纲。
见到这阴森玩意的瞬间,我心中又惊又怒,双拳紧攥,手心全是冷汗。
形态变化完整后,穿着惨黄色尿素袋子的刘纲,嘎吱嘎吱地活动着脖子,出现在了大厅里。
这人全身衣裤,都是烂尿素袋子做的,胳膊腿露在外面,皮肤脏兮兮的散发着恶臭,也不知多少年没洗澡了,光脚穿了双从垃圾堆捡来的女士烂皮鞋,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埋汰,跟从四医院逃出来的重度精神病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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