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既然说那陶瓮能够延年益寿,想必必定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想原原本本听小兄弟说一遍经过。”
男人的声音长长舒出一口气:
“我自然是有自己知道这件事的渠道。”
“你们知道我姓什么吗?”
胡老大猛地抬头:
“...姜?!”
“难道是这墓主的后人,记下了些关于此墓葬的玄妙,所以来探查?”
这话说的实在鸡贼,‘玄妙’‘探查’直接就将盗墓这件事翻了过去。
男人似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有人猜出来,顿时有些尴尬:
“那倒不是,我姓高。”
“不过就是你猜的那样,我祖上是姜姓,玄秦时,姜姓在河南灵宝的函谷关以东已经发展为大族,遂以关东大族向西迁徙充实关中,之后在天水形成着名的郡望......”
“所以我家这个‘高’,其实就是姜姓的后裔,族谱也是同姜姓。”
“从哪里开始讲呢.....”
“就从我大爷爷辈开始讲吧,他是我爷爷的亲哥哥。家族发展到我爷爷这辈分的时候,因为各种打地主的风气,基本已经落魄的差不多了,除了自家的族谱,还有一些没啥价值的老物件,其他的基本也都没了。”
“但恰恰好就是那么一箱族谱纪事,一个瓶子,让我初识了这个世界。”
“我出生时候大爷爷已经差不多七十岁,等我十来岁,他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都要死了。”
“小孩子玩心重,虽然他房间里总是有老人味混杂着各种骚臭味,但他老人家有钱,有很多精细的吃食,加上大爷爷他老人家一辈子没有结婚,最疼的就是我,所以他啥东西都攒着给我。”
“约摸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把我叫到床前,对我说:‘大孙子,我熬不住了,你去帮我把床底下箱子里那个封了口的瓶子拿来,我要做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我大爷爷对我好,现在说这话,我哪能不答应?”
“我给他拿来了瓶子,打开了封口,发现内里没有东西,大爷爷也不在意,吩咐我往里面灌些水,洗洗里面留存的东西,然后伺候他喝下去。”
“我听了他的话,把他扶起来,伺候他喝下了瓶子里的水.....”
“然后,你们猜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都开始震颤:
“我大爷爷他喝完水睡了一觉,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可我前一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出气多进气少,整个眼眶和脸颊都凹进去了!”
“我家长辈私底下都说,那肯定是回光返照了,过了这一段时间,马上就要死了......”
“但一直到又过了好几个年头,我爷爷死了,我爹干活没了,我老娘跑了,我大爷爷都没死。”
“不但没死,活的还越来越年轻了。”
“我脑子里知道这事儿肯定和床底下箱子里的瓷瓶逃不了干系,但无论我怎么问我大爷爷,我大爷爷就是不肯松口。”
“我也是年轻,好奇心害死耗子,我就趁着大爷爷出门,偷偷进了他房间,翻出了他床底下的箱子和瓷瓶子。”
“瓷瓶子边上有一本看着就有些年头的书,翻开第一页,毛笔字抄写的第一句就是——
姜氏子孙,高健。
生于凌桥,官至太傅。
于大佑十二年隐退,返回原籍安兴,自觉时日无多,力排众议为己安墓修坟,以求死后可登极乐。
几番托人望气点穴,敲定一风水宝地。动土之时,巧在地底遇一久远墓葬,高健自觉此时不详,郁郁寡欢,族中有侄孙进言:弃之可惜,可挖之,变为己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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