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偷尝13口(2 / 2)

偷尝荔枝 艾鱼 2124 字 7个月前

栗栀轻言细语地回:“放了一夜的电影,不过后来我睡着啦。”

戚玥:“他呢?”

“应该是没睡吧……”

栗栀也不清楚顾景琛到底睡没睡,她睡着的时候他还没睡,她醒来的时候,他就是醒着的。

戚玥啧啧摇头,揶揄调笑:“都成年人了,还这么纯情?夜不归宿居然什么都没发生,顾总行不行啊?”

被戚玥一说,栗栀回想到昨晚他们俩滚在情侣包间的床上亲的难舍难分的场景……

脸瞬间就红透,像一颗随时可以采撷的新鲜荔枝。

戚玥看到她突然这么娇羞,又笑,忍不住逗栗栀:“看来……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嘛。”

栗栀被调侃地窘迫死了,她瞪着眼佯装生气,嗔怪戚玥:“七月!”

只不过声音太过娇软,一点凶巴巴的气势都没有。

戚玥哈哈笑,摸了栗栀的脑袋一下,然后说:“我出门啦,今天约了庄醒。”

“好。”栗栀点点头。

等戚玥离开,家里只剩栗栀一个人,她又在穿衣镜前欣赏了一下穿着他衣服的自己,浮满红晕的脸上露出格外开心的笑。

因为不会有其他任何人看到,栗栀有点放飞自己。

她咬了咬嘴巴,慢慢地抬起胳膊,挡在鼻前,嗅了下他衣服上的味道。

香的。

然后就跟上了瘾似的,又抓扯住没有拉上拉链的衣服胸前的左右两边,抬高一点,把整张脸埋进了他的外套中。

属于他的气味浓郁。

淡淡的清冽的香味。

栗栀往后退、往后退,直到脚后跟碰到床尾。

然后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

她的脸还遮在他的外套里。

就这么捂着,在床里翻滚了几下身体。

像极了吸完粉后的亢奋享受状态。

又仿佛吸了猫薄荷后行为失控的猫儿。

飘飘欲仙,醉生梦死。

片晌,她才慢慢地一点一点露出小脑袋。

栗栀满脸通红地松开抓扯着衣服的双手,躺平在床上,眨着眼望着天花板上漂亮的吊灯,满脑子都是自己刚才做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太羞耻了。

栗栀抬手,用双掌捂住整张脸颊。

她有点难堪地想,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居然……居然……傻乎乎地跟个小狗一样去嗅他衣服上的味道。

栗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像个傻瓜,感觉没脸见人的她瞬间扯过被子把自己藏了进去。

缓解了好一会儿,她才一点点冷静下来。

从被子里探出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就在她抱紧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本地的陌生号码。

栗栀疑问地接起来,“喂?”

对方沉默了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栀栀,是我,爸爸。”

栗栀的眉心瞬间皱紧。

刚刚萦绕着她的欢愉也霎时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她绷直了身体,躺在床上,眨了眨茫然的眼睛,没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栗栀突然变得有些烦躁。

她刚翻了个身,第二通电话又打进来。

栗栀抿紧嘴唇,最终决定做个了断,然后就拉黑。

于是接起来,声音虽然依旧有天然的细软,但是语气并不客气,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栗源被栗栀问的嗫嚅了下,然后才好声好气地对栗栀说:“没什么,爸爸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你看你有没有时间……”

“没有。”栗栀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问:“还有事吗?”

栗源沉沉而无力地了口气,“栀栀,你要生爸爸的气到什么时候?爸爸知道当年执意送你走……”

栗栀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话,随后就话语冷静地打断:“我没有生气。当年是很生气,气你自私自利,气你薄情寡义,更气你把我姥姥活活气死。”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我没那么多精力去怨你恨你,也不想浪费我的生命和时间在不重要的人身上。”她顿了顿,补充:“但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

栗栀说:“爸爸,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爸了。”

她怔然地盯着天花板,一字一句地对栗源讲:“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不再是父女,如果你老后需要我养老,那我就按照法律上的规定,每月给你足够的赡养费,除此之外,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关系。”

栗栀的眸子一眨不眨,定定地盯着一处地方不肯挪眼。

“听清楚了吗?”她轻声问:“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对面默然。

栗栀把通话掐断。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抬手抹掉,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准哭。

可还是管控不住。

栗栀抓过被子蹭了蹭眼睛,又吸了下鼻子。

其实这些年,栗栀有很多次都会回想起母亲在世时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也有很多次,在快要崩溃绝望的时候,心里防线脆弱不堪的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期望着栗源能够给她打通电话,像原来那样关心疼爱她。

哪怕他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她还是不争气地在心里对他期待过很多次。

她甚至在初到国外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接受那么宠溺她的父亲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漠无情,视她为空气,丢掉国外就不管不顾。

后来。

后来啊,栗栀发觉,这大概就是现实和生活。

她只不过是被人从安宁的象牙塔中扔了出来而已。

栗栀在床上抱着被子,就这样穿着残留着顾景琛气味的衣服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正午。

手机正在响。

睡眼惺忪神志也不清醒的栗栀摸过手机,接起来。

顾景琛低沉性感的嗓音透过听筒钻进了她的耳朵。

“吃午饭了吗?”

栗栀的思维还停留在梦境中。

她答非所问地哑声轻喃:“明天。”

顾景琛没听明白:“什么?”

栗栀的目光茫然空洞,眸子里荒凉一片。

“明天,”她呢喃:“是我姥姥的忌日。”

她梦到姥姥了。

“我梦到她了。”栗栀的声音开始变得轻细,仿佛快要哭。

顾景琛极尽温柔地对她说:“明天我陪你去看她。”

“但是现在,你该吃饭了。”

“开门。”

栗栀的心跳一滞,表情怔忡了须臾。

直到听到门铃确实在响。

她立刻就从床上滚下来,光着脚一路朝门口奔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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