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咬定3月9，是我把今天设定为你的生日。”

“嗯？”青瓷伸手摸摸李十三的额头，“傻了？”

“课代表。”

李十三深吸了口气，“你的生日谜语，谜底是你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

别人有明确的生日，青瓷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有和无的对比，所以才叫最遥远的距离。

这是凋零世界的青瓷给的答案，如果眼前的青瓷也认可这个答案，说明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生日…

进一步说明，她可能是被青老板从锦鲤孤儿院领养回来的。

“十三…猜对了。”

一字一顿，青瓷的语速有些卡顿，“怎么想到的？有点聪明。”

“课代表，你没觉得我的礼物有点蠢？”

李十三的话题突然转变，青瓷心中隐隐有所感触，“是有点蠢，你送女生这么大个钢琴，没地方放，我还得自费送回芙蓉市。”

“可以放在我家。”

“嗯？”

“我打算在虹海市郊外买块地，盖大房子，开牧场、农场，你的钢琴放我那儿，你也住我那儿。”

“嗯？”

青瓷的脑袋歪得犹如猫头鹰，“这是什么粗糙的追女生手法吗？”

“你成不成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你知道，你随时可以有个家…”

场面僵硬，青瓷愣愣的大眼睛里逐渐凝聚水雾，无知无觉间滴落。

李十三暗叹，果然和凋零世界一样，青瓷知道自己是领养回来的孩子。

所以青老板像是卖女儿似的投资青瓷，希望她飞入豪门大户反哺家里，完全说得通。

他收养个女儿回来，正是为了培养成合格的名媛，以攀高枝的婚姻带着小县城企业家体量的家庭起飞。

相对的，青瓷一直在努力赚钱、囤钱。

除开为了才有李十三的花销，不多要一分钱。

她想用自己赚到的钱填补青老板的养育“投资”，说得更直白点…像是在赎身。

把养父花的成本连本带利还完，青瓷想要个自由之身。

“呜…”

在李十三面前，青瓷本就不设防，还给说穿了心底最深的秘密，一边大哭、一边将十多年憋在心里的压抑负担全倒出来。

真是的…

李十三默默拍着青瓷的肩膀，思绪飘向凋零世界。

其实，凋零世界有很多细微之处比正常世界这边更加美好。

比如凋零世界的青瓷，早早脱离青老板的卖女圈套，早早有了自己的产业和锦鲤孤儿院大家庭。

境迁也免去奔波禁区、免去冒死捡破烂，还被黑心院长吸血的命运。

断断续续哭泣半小时，青瓷说明她是在一次偶然的扫除中打翻了父母房间的床头柜，底层抽屉掉出个褪色的小证件。

领养证。

青瓷的领养证明，有锦鲤孤儿院的印章，有领养日期，但是没有真正的生日。

芙蓉市官方在一个雨夜从城郊捡到女婴，送往当时还有人注资的锦鲤孤儿院。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呜，不知道亲生父母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

青瓷还在李十三胸口啜泣，“只知道，自己会被卖掉…要么就是…想办法赎身…”

“课代表，你的父母一定是个伟大的人。”

“为什么…他们明明不要我的…”

李十三亲自去过凋零世界的魔界，见到七祠宗老护法。

青瓷的母亲和一些人类被巨型魔物吞下肚，机缘巧合带回魔界。

女士在魔界那种呼吸都伤身体的恶劣环境下，坚强护住孩子，也在魔界分娩。

母亲的灵魂、所有终将死亡的魔界村民舍命护送，加之七祠宗老护法搭上灵魂重伤的引导，终于将健健康康的青瓷送回人类世界。

“伟大”一词放在青瓷的母亲身上，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