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断了吗？不对，她膝盖碎了吗？”风轻轻问十七。

“回王妃，还没有。膝盖没那么容易被敲碎。”

“那就继续打，打到碎到没法救为止。”一如当初尚红莲摸到的那条腿一样。

“是！”

“风轻轻你个毒妇！贱人！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你这样虐待我算什么本事！啊！我又没打断过你的腿！你替谁讨回公道呢！啊啊啊！”周白薇话刚说完又被十七敲了一棍子，顿时所有的辱骂都化为了尖锐不断的大叫。

接下来一段时间，地牢里的哭喊声嚎叫声，还有偶尔发出的怨毒咒骂就没有停过，听得外面停留的那些黑乌鸦都忍不住扑腾起翅膀，有多远飞多远。

外面那些狱卒倒是表现得很平常，该做事的做事，该吃饭的吃饭，该偷懒的偷懒。

事实证明，腿断了人不见得会死，毕竟血肉模糊是一方面，失血过多又是另一方面。

十七知道周白薇之前是怎么做的，所以转头问风轻轻要不要把她的腿也锯下来。

奄奄一息的周白薇吓得浑身一震，风轻轻反而不那么在意：“不用了，反正这一双腿也是废了。断不断不重要。不过……”

风轻轻推开牢房的门，步履翩翩地走到周白薇面前，与双眼猩红，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的女人四目相对：

“你在她胸口和腹部都补一掌吧，就跟她当初对我一般。”

“风轻轻，你，你这个疯女人，你，你不得好死。我做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做鬼？”风轻轻笑了：“只可惜我没打算让你死。”

在周白薇木然愣住的视线里，风轻轻轻抚她的脸颊，微笑着解释，明明笑的清纯甜美，可在周白薇眼里却和罗刹鬼魅无二。

“在这之后，我会让千奕安排人把你送回大周，路上保你一条命。我还会顺便给周帝附上一封信，告诉他我的仇已经一报还一报报完了，把你这个宝贝女儿再还给他。我留了你一条命，想必他就算想苛责也没有理由。”

说到这里，风轻轻勾勾唇角，抬眸联想道：“就是不知道，周帝面对一个终身残疾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能做个慈父一辈子好好养着你呢？”

周白薇不敢想象她这副样子回到大周面对她的会是什么，其他人的嘲弄冷眼和阴阳怪气！

那些被她伤害过的人会报复落井下石！

父皇对她也绝不会那样包容良善，她是个瑕疵品了，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了！

这样的她回到大周能善终吗？

风轻轻自然知道周白薇在惶恐什么，正因如此，风轻轻才不打算轻易杀了她，反正这个女人回去也不会好过的。

“十七，我先回去了，这里你看着安排，别让她自尽了。”

“知道了王妃，你放心吧。”

“风轻轻，你别太过分了！”周白薇突然伸手抓住风轻轻的手。

风轻轻冷着眼，回头推开她，又用手帕擦了擦手腕，嫌弃的不加掩饰：

“过分？你到现在还不懂吗？比起被你硬生生锯了腿的侍女，比起被你打断骨头按进水里的我，我已经太仁慈了～”